可听着这些人争辩劝谏,张邈愈加没个主意。

    就在此时,堂外一传令匆匆跑来,惊恐不安地道:“使君大人,令弟广陵太守张超在外呼喝,恳请主公救援!”

    “什么!”张邈闻言瞬间神色大变,当下向堂外快步跑去:“速速带本郡守前去城楼!”

    待他离去后,始终未发一言的典韦,忍不住冷哼一声:“城外大乱已过半夜,在堂中也枯坐唠叨了半夜,却连个决策都定不下。”

    董访闻言,下意识就要回护张邈。

    可想了想后,也忍不住道:“不错,城外兵危战凶,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即便没个主意,也当在城楼与士卒同进退。”

    “可人家那些名士倒是振振有词,言什么‘千金之子不坐危堂’。咱这位主公,也就真奉为圭臬。”

    “反倒听自己兄弟受难,这才急忙跑了出去。”典韦接口讽刺一句,却还是背起大铁戟向外走去:“总归多说无益。”

    “主公再怎么无谋无能,也是我等当初瞎眼选的。打完这一仗还活着的话,再谈其他吧。”

    董访闻言,不由苦笑一声:“你这粗汉,倒是话糙理不糙”

    而此时的酸枣城外,何瑾正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着张超和臧洪。

    被绑缚着双手的臧洪,从东门开始就用嘴咬着张超的战袍,一路声泪俱下地含糊谏言道:“主公,主公万不可中这小贼诡计!”

    “之前属下力保主公拼杀突围,便是怕这些卑劣无耻的贼军,以主公为诱饵诓开酸枣城门。一旦令他们奸计得逞,我等东线讨董大业必当毁于一旦!”

    可纵然如此,张超还是纠结犹豫着,一步步走向酸枣城前。

    这时候,城前已汇聚了将近两万溃兵,人人歇斯底里喊叫着,推搡踩踏着,死伤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