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虽好了,可脸上仍未有太多血色,李氏瞧着心疼,这般漂亮的小人儿,阖该金尊玉贵的娇养着,哪里遭得起难呢。

    “都好了,母亲且忙,不用总顾着我。”

    “这是什么话,可还梦魇?”

    “偶有,但也不碍事儿,晌午多睡些便是。只是......我许多时日都未去瑞鹤堂请安,祖母会不会怪罪?”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仍安慰孩子说,“昭儿病了,就得仔细养着,祖母慈爱,心疼你还来不及,哪会因此怪罪呢。”

    此话一出,李氏身后的尤妈妈和大丫头相视一笑。谁不知老太太是个苛刻性子,最爱挑短儿,二姑娘养病这些日子,她已拿话敲打了二奶奶几回,说什么‘皇宫里的娘娘怕也没有咱家昭丫头金贵,着了个凉便不肯下床了吗?孩子不懂事,大人难道也不懂?’。

    可二奶奶心疼女儿,任凭婆母怎么说,都只面上哼哈应付,仍不肯折腾昭姐儿,这会子也是拿话哄她呢。

    李氏怕女儿多想,便打岔吩咐海棠,“匣子呢?快把匣子拿来。”

    大丫鬟连忙捧上来个红木妆匣,上面金漆描着玉兔蟾宫,连云朵都是贝母贴成,十分的精美讨巧,别的不说,光这妆匣本身便已足够昂贵。

    李氏打开给女儿瞧,“我打了些小玩意儿,昭儿快看喜不喜欢?”

    两层的妆匣摆的满满当当,红宝璎珞、金莲臂钊、白玉耳铛、珍珠项链应有尽有,放在宝蓝色缎子上,更衬出一片富贵璀璨的金玉之色,简直要晃花了人眼。一旁的秦嫆月愣愣瞧着,再看向一旁几条络子也不知作何之想。

    昭月倒是坦然,拿起一串碧玺透着光瞧,“喜欢,这颜色可真漂亮,谢谢母亲。”

    “喜欢就好。嫆丫头也挑挑,有喜欢的便戴走,回头二伯母再补给你姐姐,让她莫要小气。”昭月笑说母亲净拿我打趣。

    见她们都高兴,李氏便起身,“海棠,你在这陪着姑娘们。尤妈妈,你与我去临秋院走一趟。”

    临秋院是石氏与秦嫆月母女所居的院子,听闻这话,嫆月哪还有心思挑首饰,急忙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