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任札虽有不舍,仍是选择了将母亲就在那里,临行前,他用皮筋将母亲凌乱的头发仔仔细细地扎好,和负责照料他母亲的护士交代了母亲的所有喜好后才独自一人驱车离开。

    在他走后,看顾的护士看着石任札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对一旁正在收拾推车的同事道:“这人真不错,看起来还挺孝顺的,说真的我都不知道我妈到底爱吃什么。”

    一旁的同事白了她一眼:“这就好了啊,真孝顺的话怎么会人送到我们这来,他妈的情况也没那么严重,远没到非住院不可的程度。”

    ……

    石任札顶着星光踏步会到家中,凛冬和陈斡叫他没回来,尚在客厅中等他回来。

    陈斡见他一人回来,忙问:“你妈呢?怎么没回来?”

    石任札并不言语,神色肃穆地好似一座雕像,但目光触及他的眼角时,却是湿润的,他开了开口,欲言又止。

    陈斡被他这副哀伤的模样吓到了:“真住院了,严重吗?”

    “嗯,”石任札点点头,眼泪在眼眶中翻涌,“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我一直为了自己的事早出晚归,我就该注意到我妈和翠玉并不和睦,我从来不知道她们之间的矛盾竟然这么大……大到要天天吵架,而翠玉死的那一天,我妈也在和她吵架,翠玉本来就在下楼,偏偏她又把我妈的话听到心里去,一直在想这事,才会在楼梯上踩空……”

    “她们是因为什么吵架?”陈斡忍不住问,他觉得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也能住出点感情吧。

    “因为孩子,还有其他的琐事,翠玉其实已经备孕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妈觉得她老是不怀,是不是不能生,和我私下里提了好几次这事。我每次都劝过,告诉她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有的。”石任札揩了揩眼泪,眼睛里却是茫然的一片,他的思绪俨然是回到了那些婆媳矛盾里。

    “等下……你们不是还没结婚吗,怎么就到备孕这步了?”陈斡忍不住问。

    “这是我们这边的规矩,得怀了孕才能结婚,我妈坚持按这个规矩办……我妈那个脾气你们是知道的,我根本拗不过她。”石任札揉了揉鼻尖,神色有些尴尬。

    “这是什么狗屁规矩!”凛冬忍不住皱紧眉毛。

    陈斡脸色也不好看:“兄弟……这确实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你妈强势,你也不该什么事都顺着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