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行云听到老婆的呼叫声,慌慌张张从屋里跑了出来,他原本正在客厅里开着空调看电视,电视音量开的很小,他是那种不喜欢热闹的人,老婆林秀英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他很纳闷平时说话轻声轻语的林秀英今晚这是怎么了?

    等他飞快地跑到大门处,把自己跑掉的一只拖鞋重新穿好之后,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背着自己的老父亲,儿子正要把自己的父亲从背上放下来,他赶忙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扶着老父亲。

    郑忠义单脚虽然已经落在地上,但还是站立不稳,郑行云见状,索性一把稳稳地抱起父亲,想要抱到客厅去。

    “爸,先把我爷爷抱到我屋里吧,爷爷需要静养,需要躺着多休息,客厅里不方便。”郑小越放下了爷爷,一边抹着头上的汗一边说道。

    如梦方醒的郑行云赶紧改变了行进路线,朝郑小越的卧室走去,林秀英赶快跑在前面去开郑小越房间的门。

    郑小越来不及洗脸,也跟了上去。

    郑行云小心翼翼地把老父亲放在床上,调整好了枕头的高低,给他脱了鞋,又开了空调,又让林秀英去给父亲倒水喝。

    “爹,您不要紧吧?您好好的这是怎么了?”郑行云急切地想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握住郑忠义的手不肯放松。

    “行云呐,没事没事,你别担心,就是太累了。”郑忠义不想让儿子担心,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儿子从小就不学上进,但此时他却对自己如此关心,这让他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郑忠义老泪纵横,心想这儿子还是儿子,无论何时何地,无论这儿子如何不成器,如果上阵了还仍然是父子兵,父子关系是绝非外人所能比的。

    “我爷爷被三个年轻人找事,应该是被打了,你们看爷爷头上的血。”站在背后的郑小越递给郑行云一条毛巾,让父亲给爷爷擦汗。

    “小越啊,这是咋回事啊?谁这么狠心把你爷爷打成这样啊,凶手找到没有?”林秀英听罢小声抽泣起来,她心疼公爹孤苦伶仃,这么大年纪每天还要辛苦地去诊所上班,如今还这么让人欺负。

    郑行云听后一言不发,他埋怨自己太不争气,从小让父亲为自己的学习生气,自己长大一事无成,让老父亲继续跟着生气,到头来自己一无钱,二无权,连老父亲的门户都看不住,此时他心中懊悔不已,但他很快做了决定,决定为老父亲找出凶手,找到之后一定要把这几个人爆揍一顿。

    “爹,您放心吧,我一定要为您报仇,您安心养伤,以后我哪也不去了,我就专门在家伺候您老人家。”郑行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端起水开始喂郑忠义喝水。

    “儿啊,咱郑家几百年来从未与人结仇结怨,你千万不要义气用事,你要记住,这世上好人会有好报,恶人自有恶人磨,我这把老骨头没事的,你们只要好好的就行,可别再惹事了,你虽然没有接咱郑家的班,可小越这孩子就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我这就知足了,行云呐,你就别想那么多了。”郑忠义面带着微笑,艰难地说出这席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