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又道:“告诉方显,尽力拖延,不可伤了穆四与常千佛的性命。”

    章晗道:“穆四诡计多端,常千佛也不是好对付之人,恐怕施叠泉一人难以应对。莫不如请李先生……”

    说话时往容翊身后瞥了一眼,三丈之外有一顶青色小轿,静默地伫立在荒原上。夜风吹动,布帘上道道凝。

    容翊道:“不急,让施叠泉再顶一阵。”

    章晗应道:“是。”

    章晗刚刚离去,老管家和顺就弓着腰走了过来。

    容翊抬手抚了抚手指上的玉扳指,和顺会意,将左右士兵摒退,道:“公主给大将军下药,私自调动神箭营以及城北守军的证据,已经搜证齐全了。”

    容翊点点头道:“你再修书一封给羊其兵,让他拿着这个消息去向宁玉示好,做得自然些。”

    老管家犹豫了一下:“相爷真的想好了吗,公主受罚,容家也会受牵连……”

    容翊淡笑道:“顺叔真的以为,此事过后,我还能保全身吗?这一仗,无论成事不成事,军中必多耗损,宁玉岂会放过这个参我的大好机会?登高易跌重,是该退一退了。”

    和顺叹了口气,道:“那位也真是,行事还是如此鲁莽。捅了篓子,自己又害怕,还得你来善后,他是何时才能有点担当。”

    容翊但笑不语。

    和顺并非鲁钝之人,揣着容

    翊的态度,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莫不是那一位有意为之?”

    容翊笑道:“那倒不至于。可是未必没存这样的心思。咱们的那位……真的长大了,已有不可琢磨的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