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侍卫上前问道:“夫人,咱们现在是连夜回京,还是歇一晚再走?”

    “歇一晚吧。”叶雨潇招呼他们都进屋,“咱们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再不睡,怕是撑不住。正好谭神医走了,咱们可以雀占鸠巢。”

    雀占鸠巢?侍卫们笑了起来。

    叶雨潇去了里间,和衣而眠。几个侍卫轮流放哨,各自睡了半宿。

    清晨时分,叶雨潇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侍卫们上了山。她寻着野莲花,让侍卫们挖了好几株,带回茅草屋,就用谭十召的水缸养了。因水缸不好骑马携带,她便分派了两名侍卫护花,让他们暂时留下,待寻得马车,再连花带水缸运回京城。

    她自己则骑马先走一步,回京去了。

    又是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终于回到了京城。叶雨潇寻了个卖饮子的小贩,让他去颍川侯府后门口叫卖,借此给欧阳晟捎个纸条儿,免得他悬着心。

    她看着小贩把纸条儿递给了颍川侯府后门口的侍卫,随后去了平南王府。

    威虎堂厅里,平南王妃正在跟韩氏说话,声调里透着焦虑:“欧阳晟怎么还没动静?真要眼睁睁地看着潇潇嫁给呼延牧吗?我不是给他捎过信儿了吗?”

    叶雨潇走到门口,正好听见,心念一动:“外祖母,您是怎么给阿晟捎的信儿呀?托挑担的菜农?”

    平南王妃见她戳破,竟有几分不好意思,没接她的话茬:“潇潇,你总算回来了!什么事这样急,竟来不及回家说一声,只托了戴姑娘来?”

    “这事儿咱们待会儿再说。”叶雨潇挤进平南王妃怀里,笑道,“外祖母,您为何给阿晟通风报信?原来您是站阿晟那一边的。”

    “你外祖父是男人,他不懂,所以才属意呼延牧。”平南王妃搂着她道,“女人这辈子,已经够苦了,若不能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日子还有什么趣?倘若你心里没人,也就罢了,可欧阳晟就在那里,怎好强拆?”

    还是外祖母懂她。叶雨潇依偎在平南王妃怀里,问韩氏:“大舅母,您当初嫁人的时候,也是这样想的吗?”

    韩氏脸一红,嗔道:“这孩子,连舅母都打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