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雨潇困惑道,“那您为何会困在凉桐县?难道您一到凉桐县,就染上瘟疫了?”

    “不是。”顾衡摇头,“我到凉桐县后,发现县令董礼开草菅人命,竟把染疫者尽数投进了城中城,他还封锁消息,不许上报,更不许城中人随意出入。”

    叶雨潇犹豫了一下,道:“其实,虽然他目的不纯,但从客观上来讲,手段是对的,至少遏制住了瘟疫进一步朝外扩散。若非他把病患集中圈禁,只怕这场瘟疫,早已蔓延至全国了。”

    “我知道,我明白,所以我才留下来,而没有偷偷逃走。”顾衡道,“他把病患丢进城中城,就不管了,任其自生自灭,这怎么能行?我带着几个奉皇命来接我的官员,四处游说医馆大夫,劝着,逼着,让他们去城中城,给人看病,遏制疫情。”

    他说着说着,叹起了气:“只可惜,收效甚微,损失却巨大。几个官员丢了性命,我自己也染病不起。若非恒王恰巧领兵路过,还不知如何收场。”

    原来顾衡是主动留下来的,叶雨潇肃然起敬。

    她见顾衡情绪低落,故意开起了玩笑:“舅舅既然要救人,该早些给我捎信的,不然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顾衡让她逗笑起来:“我哪里知道潇潇竟成了大夫了?”

    “表姐不但成了大夫,还开了护理学校,开了医馆。”顾清颜忍不住要显摆自家表姐,凑了过来,“我在南疆的时候,胸前破了个大窟窿,大家都说我活不成了,表姐愣是赶过去,给我把窟窿补好,把我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她的用意,是为了体现叶雨潇的医术高超,然而顾衡身为父亲,关注点却明显不同:“你跑到南疆去做什么了?胸前又为什么会破了个大窟窿?顾清颜,你是不是又皮了?我几年不在家,你愈发犯浑了,是不是?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去南疆干什么了?!”

    这这这这这!顾清颜瞬间缩肩塌胸,一溜烟地逃出屋去了。

    叶雨潇看得直乐,站起来朝外喊:“清颜,你别跑远了,外面危险!”

    “这丫头,无法无天。”顾衡摇着头直叹气。

    “表妹温婉贤淑着呢,舅舅您别担心。”叶雨潇如此夸着顾清颜,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婉贤淑?顾衡让她逗得生不出来气,笑得胡子一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