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讳?避讳什么?叶雨潇正疑惑,忽然瞥见顾元朗和顾长平正躲在罗汉床的角落里,拼命给她使眼色,马上便明白了——敢情他们根本不赞同顾清颜去战场,所以变着方地阻止她呢。

    同为女性,叶雨潇很想鼓励顾清颜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可是,顾清颜跟她不一样。顾清颜的梦想,危险性太大,总得长辈同意才行,不然万一有个闪失,家里人得有多伤心?

    因为这些顾虑,叶雨潇非常理解顾元朗和顾长平的态度,开口对顾清颜道:“颍川侯的确不像话,光顾着自己,不考虑别人,你且等我得闲骂他去。”

    “表姐,你少拿这种话敷衍我。”顾清颜不依,黏了上去,抱住她的胳膊,一通猛晃,“你去劝劝颍川侯,与你复婚固然重要,但也不能枉顾前程。他身为大熙子民,理应为国效力。”

    又不是敌人打到家门口来了,需要保家卫国,这样的大道理可打动不了叶雨潇。只是她被晃到头晕,极想要躲一躲,于是应了她的话:“行行行,我现在就去劝他,好不好?”

    顾清颜马上放开了她的胳膊,还把她朝门口一推:“表姐,只要你能劝动颍川侯,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什么都听她的,她又没好处。叶雨潇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一溜烟地出门去了。

    顾元朗和顾长平当真以为她要去颍川侯府,急得从罗汉床上一跃而起,顾如烟连忙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们。亏得他们还是叶雨潇的表哥,这么不了解她么,连她使的一招金蝉脱壳都看不出来?

    顾元朗和顾长平会意,这才放下心来。

    叶雨潇骑马出了巷子,顺着大街朝前溜达。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都是朝家赶的模样。

    小纂见了,忍不住笑:“夫人,您回家从没脚步匆匆过,只有去医馆的时候才着急。”

    叶雨潇觉得她这话奇怪:“回家有什么可着急的?回去迟些又没人说我。”

    “那是因为家里头没人等着您。”小纂一针见血。

    或许是吧。叶雨潇耸了耸肩。

    小纂抖了抖缰绳,催马与她并了肩:“夫人,您不该听二表小姐的,北征让恒王和鲁王去就好了,颍川侯就该留下来娶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