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钧然还想劝,姬念祖个怂货先说:“是,圣人。”他本就不是刚硬做派,此刻更不敢一个人跟圣人对着干,麻溜地应下。

    陆世荣也不说什么,虽说花钱修宫殿不如养兵买马,但只要圣人没有明显的废后意愿,其他的都好说。

    想起皇后,又不免感慨万千,若不是皇后整顿盐务,铁课折银,设互市增加漕运收入,又卖了玉矿从绅豪手里掏银两,只怕国库现在还穷得叮当响呢。

    圣人废后的心思还不太明显,他总要想办法救一救她。

    小皇帝接着发脾气:“黄河又决堤,京城竟然有人说这是上天示警,朕该反省!”

    “反省?呵!这是天灾吗?不,这是人祸!为什么每次都等到决堤的时候才上报灾情,就不知道提前防范吗?”

    “都是两榜进士,未雨绸缪难道不知道?是不做罢了。报灾情的知县知州革职,知府降三级,另派能吏去治理。”

    群臣被龙威震慑得嗫嚅不敢言。

    陆世荣说:“黄河故道连年水患,去年更是冲毁了粮仓,今年夏秋季节,山东霪雨连月,但故道河深堤固,两岸百姓泰然。”

    小皇帝想起钱明月的好,又想起自己干的蠢事,愈发不快:“什么都让皇后操心,难怪皇后惧朝政如虎狼,皇后能举一,他们就不知道反三吗?知县知州革除一切功名,知府降革职。”

    陆世荣和林长年等倾向皇后的,稍微心安了些,圣人对皇后,还有缓和的空间。

    谢傅詹说:“圣人处罚太重,只怕日后地方官会想方设法瞒报灾情,圣人就听不到实情了,延误了救灾,百姓疾苦就更无人过问了。”

    “瞒报灾情,斩。”

    谢傅詹还想再劝,被林长年扯住了袖子,朝野自此寂静无声。

    “至于陕西军饷,又不是颗粒无收,总还能支撑几个月,过段时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