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封缄,”奥德莉叫住他,实在好奇他怎么回的信,“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

    b起之前与奥德莉书信来往时的长篇大论,莉娜此时来信简练短小,笼统没写几句话。

    一问奥德莉是否安好,二劝安格斯莫过忧心,三则表明安格斯若有难处尽管朝她开口。

    书信虽短,情意却十分真挚。

    然而这真情实意的几句话安格斯只冷冰冰挑着回了第一句——安德莉亚夫人一切安好。

    除此之外,偌大一张牛皮纸上再没有其他。

    奥德莉知道安格斯嘴上寡言少语,但没想到笔下竟也吐不出几个字来。

    她将那七歪八扭缠如蛛丝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没来得及计较这苍白的短短一封信,而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的字......是谁教的?”

    眼前这字说是三岁小孩写的都勉强,一笔一划像是草率凑合在一起,立马就要分家出走,可谓毫无美感可言。

    唯一的优点或许就是仔细看看还能认出他写的是什么。

    这些年,无论是作为杀敌的利刃还是理事的管家,安格斯一向都做的很好,这还是奥德莉第一次发现他也有不擅长之处。

    可他身为管家多年,字迹理应不该如此......糟糕。

    安格斯听见奥德莉这样问,动作顿了一下,他快速地扫过奥德莉微蹙的眉心,想了想,慢慢放下了火漆勺,低声道,“没人教,我自己琢磨着学的。”

    的确没有人教安格斯识字,若真要说有这么一个人,或许便是为师而不自知的奥德莉。

    她从前身为家主,伏身书桌前忙于事务时,安格斯经常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