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忽地一滞,视线凝滞在自己腕间,而后渐渐蹙紧眉心,这才想起房中另一个人似的,抬目瞥向跪在冰冷地面上的安格斯。

    挑高的眼尾长而媚,嘴唇红润,不带情绪地看向一个人时凌厉非常。银白似的长发垂搭在x前,这具身T几经蜕变,如今几乎与从前高高在上的奥德莉别无二致。

    安格斯看一眼,便觉x腹里便烧开了一团火,要贴身紧紧拥着她,那火才能灭下去。

    金sE瞳孔对上她的视线,黑布缠着右眼,安格斯眨了一下眼睛,声音嘶哑地唤了句,“小姐……”

    他微昂着头,只唤了一句就止了声,喉结缓慢地上下滑滚了一下,两道薄唇抿紧,素日Y冷的眉目在sE泽柔和的光影下呈现出近乎乖顺的模样。

    状似顺从,可望着她的眼神却不闪不躲,如一道网将她罩在他的视野里,仔细一看,眼里尽是浓烈的yUwaNg。

    梦中荒诞的一幕幕在她脑中不断闪现,奥德莉冷眼看着他,她已辨清他的本X,这副温顺模样不过是源自习惯X的伪装。

    多年来的主仆身份相处令他习惯X将自己的yUwaNg藏匿在暗,但奥德莉毫不怀疑,若她放缓态度,他今夜就敢再次无所顾忌地爬到她床上来。

    野犬最是难驯,是她以前疏忽了他骨子里的野X。

    安格斯自十四岁开始跟在奥德莉身边,如她脚下的影子常伴左右,整整十一年。他见过她万般模样,喜悦、烦闷、痛苦,也目睹过她的愤怒。

    唯独没有见过她站在高处,沉默地、以一种冷静得可怕的眼神来审视他。

    仅仅五步的距离,近到安格斯可以看清她裙摆上在明亮烛光下浮动的JiNg美花纹,然而他又觉得他的主人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石板铺就的地面冷得彻骨,赤身伏在地上也捂不热半分,快要入秋的夜,旁人在坚冰般冷y的石板上跪上半个小时便知喊错求饶,安格斯却好似不觉难受,大腿挺得笔直,全身上下半分不动,只用金sE的眼眸直直望着她。

    奥德莉站起身,椅子腿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响。高跟鞋底踩在石板上,沉闷的“咚、咚”声回荡在房间里。

    宽长华丽的黑sE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白银丝线绣出的花纹活了一般在她裙摆上起伏,奥德莉没有走向铺好的床,而是绕过书桌走近了跪在地上的安格斯,最终停在了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