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放了两张月亮椅,自己坐在最边上那张,薄翼没有犹豫,落座到中间。

    他朝她递来一杯热水,未明的天sE里,一张脸显得有些冷,话却是柔软的:“山上很冷,喝点热水暖暖,”又问:“怎么就你起来了,妈妈呢?”

    薄翼接过热水,轻啜一口:“喊不起来。”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似是怕吵醒沉睡的人。

    “昨夜风是很大,”他回过头,也啜一口热水,脸上有了暖意:“睡得好吗?”

    “还行。”

    然后两个人居然谁也没再说话,任凭流岚自身侧淌过。

    也不尴尬,就是画面静默了,很空。

    热气熏蒸脸颊,在薄冀看不到的一侧,薄翼不动声sE地摩擦着水杯,她有些烦躁,身T虽然完全醒了,脑子却还没有,她懊恼自己反应慢了,可要她主动打破沉默,她做不出来。

    蓝sE越渐薄透,朝白显露之时,薄冀望着天际,问她:“想好保送去哪个学校了吗?”

    薄翼沉Y片刻,慢吞吞地说:“心里有几个备选,国赛之后想再去试试岳茂樟班的选拔。”

    他露出赞许神sE,却依然定定看着天边:“小翼一定可以的。“

    薄翼面sE骤冷,她轻嗤一声,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索X放下水杯,掏出耳机,自顾自听起歌来。

    水杯磕到蛋卷桌上,发出轻响,YeTDaNYAn,在杯旁溢出个小小水泊,泛着所剩不多的热气。

    薄冀默然注视那滩水渍一会儿,一直看到杯中水面重归平静,才伸出手去将桌面安静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