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话的好或者不好,他照单全收。男人说完这句,修长的食指向他的心‌脏位置,挑了挑眉毛,“我相信你‌能完成它。”

    许笳抽了一下嘴角,魏卓然这是生怕她不用心啊。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实在不放心她不接这个活儿还不行吗?

    既没报酬,又担心‌结果对方不满意,她费这个心思干神马?

    许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嗓子眼被涌上来的气息冲开,“这件事从头到尾应该是这样子的……”

    许笳试图跟魏卓然捋一捋他歪掉的逻辑,绕了半天将自己给绕到了胡同里。而且是前面只剩下高高一堵墙的死胡同。

    “不是,魏总……我就觉得没这个道理,我哪里会画画,我画不了,画不了……”

    许笳最后一招就只有往外推,跟他讲不通逻辑,撂挑子不干了她还不会吗?

    哪知魏卓然根本不吃这一套,倒像是赖上她了,不听她解释,不回应她的推辞,脸上就写着几个字:必须对他负责到底,不,对他的画负责到底。

    没有道理也成了有道理。魏卓然抱着胳膊睨着她的眼神,如根根芒刺扎在身上,浑身刺挠,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侧过身投了几粒饲料向水面游过来的一群鸭崽子,嘎嘎的叫声扼住她的喉咙,许笳倒吸一口气,勉为其难地接住魏卓然抛给她的这块烫手山芋。

    一圈,两圈,三‌圈……

    看着水面漾开的波纹,许笳感觉身体陷进了面前的这片水域,暖风吹过山野,穿越铺天盖地的山毛榉树林,迎风而立的她变得轻飘飘,渐渐没入了琉璃色的暮春碧波里。

    等她终于从这些缤纷的色彩里抽离,一辆蓝色皮卡车开到这栋白色房子面前。

    魏卓然的小跟班魏小军抄起车钥匙,迈着朝气蓬勃的步子向许笳这里走来。

    小年轻来到魏卓然面前,毕恭毕敬地将车钥匙交给了他的雇主,和许笳的眼神碰了碰后,客客气气地同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