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伊接着说:“这些年应禛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但是应家门槛高,很多也就自动知难而退了……”

    苏见月有点听懂了,意思是说,她也是围绕在应禛身边的莺莺燕燕中的其中一只,也够不上应家的门槛,也应该知难而退,这种正牌劝退的架势,实在有些滑稽好笑。

    她打断沈伊:“沈小姐,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道歉,我接受,你不必放在心上,都过去了,我也没有太在意,如果你要谈你和应总的关系,我觉得你可能找错人了,会浪费你的时间。因为你说的这些,跟我没关系。”

    沈伊愣了愣,大概一时情急,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在说她和应禛之间没什么关系,“你不是他亲口承认的女朋友吗,难道是逢场作戏?”

    苏见月看出来沈伊很想从她口中听到一个明确答案,最好如她期望的那样,他们只是逢场作戏。可她有什么理由要配合她,满足她的需要呢,她只说:“我和应禛什么关系,不是我们之间的事吗?至于你和应禛什么关系,是你们之间的事,你找他聊可能更合适。”

    沈伊被堵的哑口无言。

    苏见月说完,道别离开。

    苏见月离开咖啡馆,看看时间,距离她和傅斯启约定参加他们公司的战略策划座谈会,还有一个半小时,加上路上堵车的时间也足够。

    傅斯启最近打算对茶业公司发展方向进行一下调整,弱化茶文化,多加入时尚元素,遭到公司一些元老级董事的抗议甚至抵制,傅斯启以公司发展顾问的名义,请苏见月参加一下他们公司的座谈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严肃会议,只是随便聊聊,畅所欲言,碰碰思路,就是怕激化老同志们的情绪。

    会场就设在一家茶楼,到了楼下,傅斯启正从里面出来,一边张望,一边给她打电话,她举着手机晃一晃,傅斯启看见她了,站在原地微笑看她,她快步走过去,两人一起进去。

    “刚才我们先聊了一下,好家伙差点吵起来了,简直成了不可协调的矛盾。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尽管发表观点,关键时候我会帮你,免得别人话重,伤了你。”傅斯启是认真的,把苏见月当娇嫩小花朵,要保护起来。

    苏见月不由笑了:“我觉得你可能要保护一下“敌军”。”在专业领域,她一向勇往直前,所向披靡,直达要害,哪怕无心伤了人,她认为这也是对对手的尊重和重视。

    茶楼三楼的一个小厅,六七人围茶桌而坐,其中一位老总正在慷慨陈词,大意是茶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遗产,没有了茶文化,茶还是茶吗。

    另外两个中年男人表示频频点头,表示支持。有个年轻女孩说:“茶就是茶呀,不是一定要套上一个文化才是茶,我们公司到底是要卖茶还是卖文化?”

    苏见月顿时有一种遇到知己的感觉,加上气氛烘托,她的表达欲也被激发出来:“我支持你说的,如果过于强调文化,侧重文化,那么茶叶应该成为束之高阁的陈列品,艺术品,用来瞻仰,成为历史,而不是作为一种普遍的食物,一种日常饮品,长长久久流入千家万户,为广大人民提供服务,滋养人民群众的小日子。这要看贵公司的选择是什么,是选择尊重市场规律,满足顾客需求,还是坚守个人信仰,成为一种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