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如离京的消息惊动了不少京中公子哥和贵女们,甭管这些前来送别的人真心还是假意,一个个面子功夫都做得很到位。

    对阐明因身体不适而须得带上帷帽的苏如如表示理解,送上价值不菲的礼物,还不忘适时表达一下对镇北王遭遇刺杀的愤慨,“苏如如”则彬彬有礼,声音娇美地回以谢意。

    但不论这个“苏如如”声音再怎么相像,也无法掩盖住她是一个冒牌货的事实,因为真正的苏如如此时又病倒了,正有气无力地倚在虞杉身上。

    “为何不养好身体再走?”

    宁颜也一同坐在马车里,正担忧地握着苏如如纤弱无骨但冰冷的手。

    “就这样啦,养不好了。”

    苏如如的声音懒洋洋的,或者说,根本没有什么朝气,那语气听得宁颜和虞杉同时瞪了她一眼。

    “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宁颜与她交握的手又紧了紧,试图挑起些轻松的话题。

    “前日你说长安比不得汴梁,那等入夏我便去汴梁,如如可愿作陪,好叫我长点见识?”

    “颜颜来,我必扫榻相迎。”

    苏如如眯起眼睛,有些向往地说道,“可带颜颜去承德避暑,那儿风景甚好,若日后——”

    “日后如何?”

    虞杉不悦开口道,她知道苏如如接下来想说什么,她曾一次又一次说有朝一日身陨后便将她葬在承德的山上,但虞杉不愿听到这些。

    “不如何。”苏如如也懂她的意思,识相地住嘴了。

    宁颜猜出一些,自然更不会顺着未尽之语问,一时车厢里陷入了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