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缺牙的指引,钟鸣一路来到城东的枣子巷。

    枣子巷是条阴暗的小巷,这巷子里住的多是贫苦人家,也仅比城外的流氓好一点,巷子里只有幽暗的油灯光亮。

    巷子口,钟鸣翻身下马,将马匹交到缺牙的手中,道:“我自己前去,你在巷口等我,若是一炷香的时间还没人出来报信,你便去校尉府报信,说我被人掳了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交代好后手,钟鸣才往巷子里走。

    走过前几户人家,皆是院门紧闭,等钟鸣走到巷子最里面的时候,那院门才开着,院中有烛火,还可以听到梁黑子几人的呻吟声。

    钟鸣高呼了声:“郭先生,钟鸣赴约而至。”

    言毕,钟鸣一步踏入院中。

    走入院中才看到梁余和斐大成几个人靠墙站着,像是挨先生罚的学生,面向墙壁,一动不动。

    而在院落之前是间小屋,屋门也大开,其内的方桌旁,郭先生独坐桌前,手提酒壶,自斟自饮,即使少年人来到院中,他也未曾抬头,只是道:“进来说话。”

    钟鸣又盯着梁余几人看了几眼,自始至终,他们都没回头看过自己,甚至于连句话都没有。

    着实怪哉,要不是看几人还有气息,钟鸣都以为他们被人杀了。

    钟鸣猜不透郭先生是什么意思,只能面带微笑走入屋中,并道:“郭先生好雅致,院中管教学生,屋中独自饮酒。”

    郭先生笑了笑,他捏起盘中的几粒花生米,随手掷向院中,花生米带着破空声打在梁余几人身上,他们几人立即身型一软,瘫倒在地上。

    几人口中埋怨着站起来,活动着手脚。

    钟鸣看得明白,原来这几人都被郭先生点了穴,怪不得刚才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