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一事需要确认,校尉大人帮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转念至此,麻衣少年抬手指向吴捕快等人,朗声道“大人,这群人是小民的敌人,您看要如何处理?”

    校尉大人闻言从马背上翻身而下,缓步来到吴捕快身旁,未曾言语,手中银龙枪势若蛟龙出海,只见银光闪过,吴捕快手中的断刀便被挑飞,头顶的皂冠也被挑在枪头。

    随手甩了下银龙枪,校尉大人将皂冠甩在钟鸣的脚下,笑道“贤侄的糟心事,方才我在村中也听那富态少年说起,你看我脱了他这身皂袍,将这群人发配为苦力如何?”

    麻衣少年还未答话,可吴捕快已经被吓的浑身战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大人饶命!”

    而他们身后的那群泼皮更是不堪,不但跪在地上跟着高呼,张癞子还被吓得尿了裤子,粗麻裤下顷刻间汇出摊腥臊水泽。

    捕快在寻常人家看来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其实不然,他们只是不入编制的使役,更谈不上品级。

    在身披细鳞甲的校尉大人面前,吴捕快与寻常人也无不同,说砍杀便是掉脑袋的结果,没人敢过问。

    更何况新唐建国之始,武官地位仍是高高在上,文官拍马不及,即使校尉大人砍杀了七品以下的文官,一句“这贼官贪污受贿,理当处斩。”也能应付过去。

    惹到这位校尉大人,别说是孔捕头保不下他,即使是县令老爷,也不敢跟校尉大人叫板,吴捕快心中立刻失了方寸,只剩下求饶的心思,磕头如捣蒜。

    见校尉大人如此行径,麻衣少年心如明镜般透亮。

    莫不是这校尉有求于自己?

    方才在城头偶遇,少年人从校尉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校尉并不是嗜杀之人,竟然能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定然是有要事相求于自己。

    少年人心中有了思量,嘴角也挂上阴冷的笑容。

    “大人的做法固然在理,可大人却不知道一事,让小民认为颇失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