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往里看去,里面的情形触目惊心。

    地上铺满了乱七八糟的干草,本该翠绿无比的植物属性的它们,被暗淡的红色侵染,透露出一股带着死亡气息的黑青色,那颜色一点也不均匀,就像是被溅得到处都是一样,这种不均匀反而更令人恐惧,给人一种这样的猜想——那是鲜血喷洒而成。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让鲜血喷洒而出呢?

    恐惧的的尖叫声打断了时归的思索,时归这才看向玻璃房里关押着的生命——约莫五六十只形态各异的荷兰猪。

    它们畏畏缩缩地挤在这偌大的玻璃房角落,硬生生地给玻璃房留下了一整片空地,就好像这小小的角落,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一样。

    “你们是谁?”一只三色短顺荷兰猪靠近了透气孔,好奇地问道。

    与其他荷兰猪不同的是,这只荷兰猪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长得油光发亮的,胖嘟嘟的身体一看就知道被养得很好。

    “我们是从外面来的,听说有人在这里虐待荷兰猪,所以我们来查探一下。”时归轻声说道,唯恐吓到了里面脆弱的荷兰猪。

    或许是听见了陌生的声音,里面那群荷兰猪不安地移动着,往更深处挤去,挤得最里面的荷兰猪发出不适的叫声。而这么一移动,那被荷兰猪们藏得好好的身体暴露了出来。

    瘦骨嶙峋的、不完整的、缺胳膊少腿的、残疾的身体,触目惊心,时归甚至看见了一只只剩下一条腿的荷兰猪,它匍匐在地,伤口冒着黄色的脓液,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躲在众多荷兰猪的身后,苟延残喘,呼吸着生命中最后几口空气。

    时归还看见,一只没有耳朵的荷兰猪,如同一个被一层皮包裹着骨头的骨架子,走起路来,一碰一撞的,不知情的人看了,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可这搞笑背后,是辛酸痛苦的事实。

    “小花,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它们看上去都受了重伤?”看着这些,时归心里一片沉重,被人类宠爱着的荷兰猪时归,从未受过伤,而这些没人护着的荷兰猪,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黑狼犬低声呜呜着,小灰瑟瑟发抖地走上前来,躲在时归的身后,警觉地伸出一只眼睛看着里面的荷兰猪们,好像只要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它就会立刻缩回去。

    “我不叫小花,我叫软软,这是我主人给我取的名字,她是一只人类幼崽。”三色荷兰猪,也就是软软,它鼓着自己的胖脸,十分有精气神地说道。

    “至于它们,我也只来了几天,我被抓过来的时候,它们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如果我不调皮跑出来,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你们呢,你们叫什么名字?”软软有些后悔地说道,随后,它问起了面前三只动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