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曳眼皮当即狠狠一跳,眯着眼选了删除宁涧微信的这个选项。把她吓得半夜惊醒两次的傻狗,没资格继续躺在她的好友列表中。

    感受到某人周身逐渐发生变化并趋于狂暴的气息,时曳撇撇嘴,正要说有病的人惹不起,扭头却发现宁涧桌沿外侧站着道挺拔身影。

    来人眉头狠狠蹙起,视线从她这儿又沉沉移动到宁涧身上。

    那惨遭背叛不敢置信的表情,像回家发现妻子和隔壁老王盖被子睡觉的捉奸丈夫一样。

    啧,摔掉牙的小瘪三顾期修回来了,还给自顾自套了个乌龟壳子。

    不待时曳出声怼人,方才对她垮着脸的宁涧面色彻底黑沉下来。他慢吞吞拿过放在她手肘边的手机,举起瞄准来人阴沉的冷脸,语调森寒裹杂厌恶。

    “顾期修,你再这么看着她,我让你再回家修养半年。”

    “呵,几年不见,你依然这么喜欢说胡话啊,表哥。”

    并未将宁涧的警告放心上,顾期修声音同样寒凉,好似冬日结冰的湖面。他刚走进高二三班就瞧见和宁涧打趣的时曳,顿时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冒出来一股绿色烟雾。

    即便是在以前,她也从未对他这般笑着说过话。如此明朗张扬,叫他看得碍眼,内心深处又生出一种惶恐来。

    凭什么,时曳害他滚下楼梯遭受那么多冷言嘲讽后,还能和宁涧这种天生该死的人和谐相处到一起。

    她对他,难道没有半分愧疚之情吗?

    视线调转到时曳精致小脸上,顾期修手指轻点宁涧整洁的桌面,冰凉语气带着轻蔑:“没记错的话,我才是你同桌。怎么,这么快就攀上其他人的高枝了?”

    说完,仿佛发现个天大的笑话般,他面上挂起嘲讽,继续拉仇恨。

    “你知道宁涧是什么样的疯子吗就有胆子和他牵扯到一处。哦,想必表哥你,也不清楚时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