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看起来顶多十岁的样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鱼鳞般散落在四肢,伤口的样子非常奇怪——仿佛是从内部裂开的一般。

    不是刀伤、咬痕或者是其他任何一种常见的伤口,莱茵斯突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昨天晚上,血肉模糊到完全分辨不出种族的生物爬上河滩,祂从遥远的海峡彼岸漂流过来,能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胸腔处的骨骼支起才长好的半透明薄膜,月光下,血红色的心脏在一下一下地鼓动跳跃。目光朝下,腹腔里全都是半消化状态的鱼尸。

    祂蜷缩起来,骨骼缓慢地发出一声闷响,自此开始,从头颅、颈椎、肋骨,所有的骨骼都开始收缩折叠。

    如果有人类在一旁看着,一定会被这宛如妖魔降临的恐怖场景吓呆。

    但唯一注视这幕的只有一条误入的野兔。

    很奇怪,明明天性食素的它仿佛被什么东西蛊惑了,这只单纯柔软的小东西突然嗅到了一股极其诱人的香气——来自那团血肉。

    所以它一蹦一跳地靠近。

    下一刻,尖利的指骨直接刺透了它的颅骨……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握上莱茵斯修长纤细的颈项,那一瞬间带来的压迫感,让莱茵斯僵在原地。

    祂看着面前的生物,手底下的皮肤细腻柔软,最昂贵的天鹅绒都没有这样的质感。薄薄一层皮肤下,鲜活温热的血液在血管里流动。

    鲛人储存毒液的囊袋在他两边颈侧靠近下颔的位置缓缓填满,祂能感受到莱茵斯身体传来的热量。

    这代表了充足的营养,刚好是现在的祂所需要的。

    “……是弄疼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