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征到不少民兵,还筹得购买粮草的银两,秦将军和冰儿都很高兴,唯有五公主嘟着嘴,满脸不开心地回屋了。秦将军想也没人得罪五公主,不知何故,也不好前去询问,借故准备守城防务走开。

    冰儿想了想,走去门口轻轻唤了声“五公主”。五公主正坐在榻边,见是她来了,扭身不理。冰儿单刀直入道:“五公主,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五公主板着脸不理。冰儿道:“五公主是不是因有人要我拍卖物品而生气?”五公主忍不住道:“本已说好是拍卖我的嫁妆,这主意也是你出的,为何又来抢风头?”

    冰儿道:“五公主误会了!”五公主道:“我才没有误会!我贵为一国公主,拍卖的贵重嫁妆又非比寻常,竟比不上你和人吃顿饭!”冰儿道:“正因你贵为一国公主,谁又敢当众请五公主吃饭?”五公主把头转过来,看着冰儿,还是一脸委屈。

    冰儿又道:“我是一个没有尊贵身份的女子,他们不敢请五公主,又想为抗击匈奴尽心,现以拍卖为由,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五公主止住了泪,道:“那,就是吃顿饭,秦将军也不该如此紧张啊!”冰儿噗嗤笑出了声,道:“秦将军不是紧张我,是怕我发火。他见之前莫寒聪敬酒,差点儿被我泼一脸,担心我误解晋城百姓的好意。”

    五公主半信半疑道:“真的吗?”冰儿道:“不信你去问秦将军。”五公主道:“我才不要问他。”冰儿见五公主恢复常态,便道:“那你还生我的气吗?”五公主道:“我就是嫉妒你。他们一个个都喜欢你,言燮平,苏子博,还有秦将军。”一提到苏子博,冰儿空落落的心又紧抽了一下。

    五公主反应过来,拉着她的手,道:“对不起,冰儿,我不是故意的。”冰儿道:“子博与我心意相投,两情相悦,我也没再为谁动过心。我对秦将军,有的不是爱慕之情,而是敬佩之心。秦将军家国天下,忠肝义胆,待我又如兄如友,看我的眼神中从未有欲望与杂念。我心甘情愿地护他,是因为百姓不能失去这样一位好将军,我也愿随他一同抗击匈奴,保护百姓,但绝非出于儿女私情。”

    半晌,五公主道:“冰儿,我真羡慕你。”冰儿道:“什么?”五公主道:“你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也能做成。可我虽是公主,却如笼中鸟儿,哥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冰儿想她所说应是和亲之事,安慰她道:“事情总会有转机。待击退匈奴,你随秦将军先回燕城,皇上也许已另有想法。”

    这晚,冰儿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听着狐宝的呼噜声渐入梦乡。突然五公主的一声尖叫将冰儿惊醒,她拿起剑朝五公主房间跑去。屋内已有两人缠斗,五公主缩于床角,一直捂着耳朵大声呼救,显然是又受到惊吓。

    秦将军与一黑衣蒙面刺客激斗正酣,秦将军的武功显然在刺客之上,因想生擒,暂未攻其要害。刺客却意在五公主,几次冲向五公主都被拦住,此时又见冰儿赶来,便欲夺路而逃。冰儿想,三番五次有刺客前来,难免引起祸端,此次需要拿住问个清楚。

    冰儿瞅准机会将茶杯掷向刺客,刺客猝不及防被砸中穴道,腿一软乱了阵脚,被秦将军几招拿下。刺客恨恨地看着冰儿,冰儿觉得这眼神似曾相似。秦将军除去刺客面纱,和冰儿同时道:“又是你!”那女刺客正是前几日截杀五公主的匪徒头领。

    秦将军将刺客带离五公主房间,五公主受惊过度,她自小在宫中养尊处优,何时受过如此密集的刺杀。五公主紧紧拉住冰儿的手,央求道:“冰儿,不要离开我,我怕。”冰儿轻轻拍着她,等她睡着后,嘱咐婢女们将烛火点亮,一人守在门口,一人守在窗口,其余两人守在她榻前。

    秦将军房中灯火还亮着,冰儿推门进去。原来秦将军问了半天,那女刺客一言不发,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秦将军无可奈何,正要将她押下去审问。冰儿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充满恨意,想起那日她意图射杀石泰科,心中一动,问道:“你好像很不喜欢朝廷高官?”女刺客说了迄今为止第一句话:“那帮狗贼!你们都是狗贼的走狗!”

    冰儿在桌边坐下,又道:“你几次刺杀五公主,不是与她有仇,而是因她要与匈奴和亲?”女刺客眼神疑惑,紧紧盯着冰儿,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冰儿看穿了。冰儿更胸有成竹道:“你认为,如杀了五公主,燕城皇帝无法与匈奴和亲,匈奴就会继续骚扰边疆,搅得皇上无法安生?”女刺客紧张道:“你怎生知道?”

    冰儿故意道:“你想得太过天真。五公主和不了亲,还有七公主、八公主,都是待字闺中。你杀得完吗?”女刺客道:“哼,管他来几个公主,我见一个杀一个!”冰儿道:“看来你是与燕城皇上有仇了。”

    女刺客恨道:“那狗皇帝昏庸无道,妄信奸佞,残杀忠良,罪孽深重,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秦将军忍不住道:“新皇登基才几年,未听有误杀忠良之事,怎会有此血海深仇?”女刺客道:“那狗皇帝已死,他儿子一样昏庸!都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