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约寒轻声道“那一缕头发很长,可能是从根上剪下来的。”

    付拾一想了一想,也不从边上开始找了,直接找到了头顶,将头发拨开——果然发顶上有铜钱大小的一块头发被齐发根剪去。

    付拾一和钟约寒对视一眼。

    钟约寒轻声道“头发的确是世子的。那么是不是说明,世子和何家,一定有仇?世子和清姑的死,是不是有关联?”

    付拾一凝重颔首。

    李长博揉了揉眉心“可是何家并没有报案。”

    付拾一摇头“报案恐怕不顶用。整个村子,几乎就靠别院挣钱,他们和别院交恶,不仅村里的人会憎恨他们,就连汝阳王府也不会放过他们。他们就彻底没活路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害怕报官也不能严惩凶手。怕官官相护。”

    付拾一看向李长博,轻声提醒“汝阳王世子不是第一次弄出人命官司了。”

    李长博微微蹙眉“可是府中买的下人,毕竟和百姓不同。”

    付拾一轻叹,说句大实话“可是又能有多大的不同呢?人命如草芥,这句话,李县令没听过吗?人越穷,命越贱。”

    李长博不言语了。

    钟约寒也不言语。

    屋里陷入了沉重的默然。

    付拾一将汝阳王世子头发重新束好,然后又将汝阳王世子身上的伤检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