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落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那些个心思,见他们似乎很是胆小的模样,也不计较,只解释道,“这人我认识,南宫府的,我带进去就行。”

    一喜,如蒙大赦,紧接着却又是一惊,竟真的是王妃手下!

    这可如何是好!

    鲸落却没有再继续理睬,带着人就往里走,一舟也不说话,抱着他的剑跟了进去。

    南宫凰眯着眼在院子里晒太阳,这几日她没什么事情,灾后重建的事都是季云深带着人在做,她一个相对来说的确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只能派了司竹出去跑跑腿,即使这样季云深也还是没给司竹什么任务,只留在了自己身边以备不测。

    “南宫姐姐!”要说这第二闲人,自然是鲸落,她最近爱上了街头一家糖葫芦,天天去买,也天天给南宫凰带,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也的确好吃。

    她推门而入,就见院中秋千架上抱着毯子晒太阳的南宫凰,举着糖葫芦过去,“你瞧谁来了?”

    已然有些昏昏欲睡的少女掀了眼皮看过去,不甚有姿态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倦怠的猫儿,懒洋洋的。唯独那眼神却有些凉,半分倦意都没有,看见来人才疏忽间退了凉意,慢悠悠坐起身,“你如何来了?”

    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一舟自觉不会看错,那一瞬间看过来的眼神,是南宫凰困意中不曾掩饰的最真实的神色,带着侵略性和攻击性。握在剑鞘红宝石之上的手,下意识紧了紧。

    他想,黑鹰骑重见天日,必不会遥远了。

    然后他跪下,抬头,朗声说道,“老侯爷吩咐,即日起,属下只听从大小姐差遣、万死不辞。”

    格外虔诚的模样,言语间隐隐有些压抑的激动。

    鲸落“啊!”地一声,愣愣看着这似乎有些铁血的一幕,口中刚咬下的一颗糖葫芦吧嗒落了地滚了几圈,滚进了草丛里,她也没合上嘴。

    商贾之家的女儿,不曾见过这般带着铁血腥味的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