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膝借此多看了他两眼,斟酌问道:“公子贵姓?”

    对方一颔首:“免贵,姓阮。”

    初见沈容膝没有想过,此后他就在阮鸿阙手底下做事,一同出生入死好多年,直到人生的最后。

    他送过很多东西给阮鸿阙,不是被丢了,就是被转送了。他倒是不气馁,跟玩儿似的,不停送东西。

    直到后来被家族里发现,他对男子感兴趣。也曾关过他,都被他逃出来。也曾训斥过,责打过,他都死扛着不吭声,每每都是老太太舍不得,出面保他。

    在得不到的爱情,与可以重新接纳他的亲情之间,出现了一个抉择。最后他为了这份不可能,选择了离开沈家。

    洪武八年,句容郊外,众人将白玉兰合围于峡谷内。

    沈容膝没脸没皮地和阮鸿阙调笑,被阮鸿阙抽剑划伤了胳膊。

    阮鸿阙将剑入鞘,气就已经消了,想想外面还有随时可能发起突袭的尸群,从怀里摸出来一瓶止血的药粉,站起身,准备递给沈容膝。

    沈容膝窝在那里,和汝三水哼哼唧唧:“他这是恩将仇报啊呜呜呜呜……枉我把他当媳妇对待呜呜呜……”

    汝三水戳戳沈容膝:“他过来了……”

    阮鸿阙听沈容膝乱嗷,额头上的筋跳了跳。他把伤药收了起来,径直朝江珩走去。

    沈容膝安静了一小会儿,见阮鸿阙走过去了,又跟汝三水嘟囔:“没有地方让我躺躺吗?我这两天一直东跑西颠的,长途跋涉真的累。”

    他用手揉着自己的肩膀,好像两肩不是很舒服,大概是从前的旧伤患落下了肩周痛。

    一边,阮鸿阙用石子在地上比划:“此次他们这些余部一路退守,据于谷内,进谷有三条路,一条险峻,一条狭窄,皆可一夫当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