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鸿阙而言,这是他第一次遭遇那种匪夷所思的邪鬼之学,一次就葬送整个阮家,仅剩他一人。

    刘基下令安葬阮氏族,把阮鸿阙带了回去,他有心教养这个孩子,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在外,他也有私心,想在身边留一个承欢膝下的义子。

    要把他收为义子,首先得这孩子自己同意,但是自从救回来,孩子不吃不喝,自己都没有求生意志。

    自己随吴国公征战,不是时时刻刻都有功夫陪着这孩子,让他慢慢回转,但又没什么办法让这孩子立刻改变心意。

    “老爷,那孩子还是滴水未进,要奴强行喂他吗?”

    老管家端着一份已经凉了的饭菜,忧心地问。刘基推开窗,看着那个一言不发坐在角落的孩子。

    “那孩子神智清醒,不是被吓懵了,而是亲眼见家被屠,不想独活啊……”

    如今大户人家的孩子,哪一个不是娇生惯养,纨绔至极,这样一个有情有义的孩子,太少见了,不能放任他就这样夭折。就算为了挚友阮氏,也不能让阮家绝后。可自己又该用什么方法,让他振作起来?

    洪武初年,阮鸿阙随刘家征战奔波十数年,天下初定,时过境迁。

    阮鸿阙在朝被私下里认命,做些处理征战遗留问题的差事,认命地仓促,职称是“鬼驱”,且鲜为人知。

    他至此终于告别义父羽翼,自己重新建立阮氏一门。有昔日的远亲,原本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也强硬攀上关系,来与阮鸿阙称长辈。

    他没有拒绝,也确实是太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族人,即使血亲再远,也算得数。还有就是他一人在外,家中留些同姓打点,也有些人情味。

    他在随刘基四处奔波的日子里,认识了沈氏沈容膝,他的家世倒是和美,人丁也兴旺,与阮鸿阙天差地别。

    可沈容膝倒不太乐意回到自己的氏族,成天地跟着阮鸿阙跑,也不知是什么缘由。

    他也选择留下了沈容膝,因为他多一个助力,就多一分胜算。哪知后来沈容膝坦诚,说是断袖之人,倾心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