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膝本来只是送汝三水过来,因为天暗才歇息了一夜,半路上就告辞回应天府去了。

    郑老头子的病气不是什么可治的,只是辛劳落下的长久病根子,汝三水顺道上药铺买了些补药。刚付了银子,都没沾汝三水的手,郑老头子就忙不迭为汝三水拎起来了。

    汝三水沿偏些的小路子走,采了些野花,想拿回去给自己补精魄之需。越采越多,老头子在一边难免又要帮手,汝三水只好谎说自己要这些花做敷面,不愿意别人手碰,才让这老头子消停。

    回了宅邸,汝三水让老头子去煎药,他认认真真煎好送来,汝三水看了眼成色,点点头:“你喝了。”

    郑老头子一时茫然,汝三水补充道:“进补的药,你身上的老病根,不能下猛药,温补最好。”

    他还是一个劲地谢,几乎是要落泪地喝了药。汝三水吩咐他一日一帖,直到把今天买来的那药都喝完为止。

    江珩回来的时候天发暗了,郑老头子迎出来:“江官人怎么才回来,这都到了下钥的时候了。”

    江珩:“下钥?”

    郑老头:“哎,就是宫里门禁,老奴说习惯了。”

    汝三水也走出来,一幅大家闺秀贤惠夫人的样子笑着:“辛苦,我们今日还是同昨日一样早歇,您可以去休息了。”

    老头子听见“您”字,又谦恭好一番,这个不敢那个不敬的,说辞成套。

    汝三水望天长叹。

    她算是摸清楚路数了,这是老头子的习惯,也是最舒坦的相处方式,若是硬掰过来,并不是对他好,反倒是给他罪受。

    人的标准都是不一样的,不能硬把自己的分寸,照样比划成别人的分寸。汝三水干脆地,就命令他下去休息,不休息够天亮,不准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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