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府邸中,姜文矜撩起裙角,从假山脚下的鸭跖草上,采下一朵蓝色的小花,别在鬓边。

    阵雨过后的廊檐还在滴水,白子楠坐在廊下,面色和煦地看着姜文矜。

    “你前些日子说,秦王会请你一同至应天府,入皇宫面圣,这事后来怎么样了?”

    秦王朱樉的封地在陕西,宫殿建在西安。其人年岁尚轻,出手大方,同时也有些荒唐,喜好美色是出了名的。他与江家有些交集,南下游历时,总会来江白两家停留。

    白子楠:“再歇些时日,说是皇城的动工比想象中要困难,一时半会没办法接受各方朝拜。”

    姜文矜之前跟他说,她是山野里长起来的姑娘,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直很希望去都城去看一看走一走,他也是记在心上的。

    姜文矜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东西,侧着身子,伸长胳膊去摘。他正在担心她站不稳的时候,她摘到了。

    她随即笑吟吟地跑回来,把她摘到的那一个小小的黑果子递到白子楠嘴边:“尝尝。”

    白子楠看了一眼,不太了解,但还是吃了,软绵的果肉,不大,一丝丝的甜味,不浓不淡。

    “这叫覆盆子,又叫乌袍。应该是在山野里常见,没想到在这院子里还能长出来。”

    白子楠:“我从小就不常出门,更没机会到山野之间去。”

    姜文矜说:“那当然了,我们少爷金贵,可不比一般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但我那时候喜欢外面街市上的糖串,爹娘不让吃那些,我每次都偷偷藏了自己的小银稞子,让下人溜出去给我买来。”

    姜文矜:“呀,你羞什么?喜欢糖串有什么错吗?不过我可跟你说,这样黏牙的东西单吃没意思,就算裹山楂也是普通的。”

    “要取那白芝麻炒香了,去皮切块的各色水果串好,向那温热的糖浆里一裹,匀撒上一层白芝麻,往案板上一拍,凉了揭下来,就着一口冰凉凉的井水,新鲜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