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能有燕棠,他们是应该高兴的,但这个孩子,却在他们意料之外,他们谁都还没准备好……

    戚缭缭看到他定立不动,只疑是自己情急之下把话说重了,心里也有些后悔。

    她素日在戚家时常与侄子们说话、乃至在哥哥们面前说话都百无禁忌,打打闹闹从来没计较过对方。

    方才见他要动真格的,便动了几分真火,想着他总归会顾忌与蓝家的婚事而停手,于是下了重口,倒没想到手是停了,却居然会刺激到他,一时间也五味杂陈。

    早就知道这事儿不能随便捅破,这次冲着稳当去的,结果还是弄砸了。

    她有原身的记忆,对戚家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真切实在,哪怕那些好是基于原来那个,当初她从杜若兰手下逃生回到戚家,却也是他顶住了靖宁侯他们的炮轰而把她给护住了的,当时给她的冲击现在还记忆犹新。

    心知他对她也不过是“爱”之深责之切,总归他数落她可以,旁人是绝对不行,所以哪里会真的想让他们不得安生?

    戚家所有跟燕棠的矛盾都不过是基于爱护她,殊不知人人都是如此,对外什么事情也都可以立马决断,唯独在家人面前做不到。

    手心手背可都是肉,因此她也做不到果决。

    可想想,谁又能在自己在乎的家人面前手起刀落眼都不眨呢?

    姑侄俩这里面对面站着,谁也不再吭声,像是各自皆负着气的孩子。

    始终没出声的燕棠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了:“丘陵,去看看侯爷和夫人在不在?请三位舅老爷舅太太他们都过来,我有要事相告,请恕我行动不便,不能登门请罪。

    “此外再让魏真去请太妃也过来。然后蓝姑娘,非常感谢你刚才帮忙劝住了子煜,改天让缭缭请你吃饭。”

    丘陵愣了下。

    蓝明仙闻言立时看向戚子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