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剑眉星目,挺直鼻梁下,润泽的薄唇微微上扬,使得本来利落的下颌线看起来也是亲切的。

    五官找不出什么缺点,是张不论放在哪里都极讨女人喜欢的脸。

    气质也如是,出身优渥的浮躁,自负,不耐,他身上都是没有的。

    唯一一些脱离世故的自由散漫,怎么也掩饰不住。

    戚缭缭盯着他看了会儿,自如地把绒花接过来,道了声“多谢”。

    这张脸她几个月前还时常见到的。

    她死前那天早上,他摘了据说是她院里最大的两朵茶花进来,插在她床头小花瓶里。

    然后顺势坐在她床前脚榻上说:“天快热了,等夏天来,我们去塞外走走。”

    那语气比眼下还要缓和,也平常得像是跟从前唠家常一样,仿佛她不是要死了,而只是在赖床。

    那会儿虽然因为她卧床甚久,视力大不如前,但做了八年夫妻,终归还是认得他出来的。

    萧珩望见她不慌不忙将绒花戴上发髻,再看看她考究的着装,精致的衣饰,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赤金镯子上,忽而微闪,随即挑眉念出上头的刻字:“‘缭缭’?”

    戚缭缭望着他:“有何指教?”

    他随意地站着,笑着摇头。然后指指她身后楼上的窗户:“有人在等你。”

    戚缭缭回头,只见戚子瑜正在冲她招手。然后他身影一闪,又不见了,倒是很快又自店堂里出了来。

    “小姑姑!你怎么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