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川别开脸,静了许久之后开口:“我不会将殿下牵扯进来。”

    “可你近日的表现,无一不在牵扯殿下,”牧与之眼中没有半分笑意,“既然已经和离,既然在外人眼中,已是一对怨偶,那就不要再藕断丝连,断得干干净净不好吗?又或者,你放弃报仇,重回长公主府,趁如今还什么都没做,一切还来得及。”

    申屠川陷入了更长的沉默,许久之后才哑声道:“我不能……”

    “所以是你自愿放弃殿下,”牧与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冷酷,“那就不要再来寻殿下,今日就当情况特殊,日后殿下不会再有事,你也不要再来找她,出了这道门,你便只做你的申屠大人,而非殿下的夫君。”

    申屠川的眼眸像一片沉重的死海,海平面上毫无波澜,海平面下却是滔天的痛苦。他到底没将痛苦流露出半分,只是挺直了腰板,淡漠的从庄子里离开。

    牧与之目送他的背影消失,才重重的叹了声气,方才那般说了申屠川,他心情显然也不怎么好。

    “你何必咄咄逼人。”褚宴突然出现。

    牧与之扫了他一眼:“你都听到了?”

    褚宴沉默一瞬:“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就听到了,此事不得跟扶云说,他没什么心眼,万一出了纰漏就不好了。”牧与之平静叮嘱。

    褚宴应了一声,静了静又道:“我没想到申屠川同殿下和离,竟然是为了……殿下可知道?”

    “自是知道的。”牧与之回答。

    褚宴不说话了,好半天还是那一句:“你不该咄咄逼人。”

    牧与之冷笑一声:“我若是不咄咄逼人,殿下就极有可能因他陷入危险。”

    “若他能成功,殿下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褚宴说完顿了一下,“毕竟咱们的小少爷,可是皇室如今唯一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