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黄小嘴一瘪,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棹雪看她们如此淡定,虽然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但一颗心也渐渐稳了下来,好像也升起了几分信心。

    “让你打听二姨娘的底细,可都办好了?”王徽瞅着棹雪没注意,低声问赵粉。

    “是,我娘都告诉我了,看着今儿天晚,本想明日再给您回话来着。”赵粉说。

    王徽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几人摸黑出了东院,各门均已落锁,所幸带了钥匙。她们在府里七拐八绕,走的路稍远,但人和门都是最少的。王徽和赵粉都是练家子,步伐轻盈迅捷,棹雪走得跌跌撞撞,但有她俩带着,所幸没落下多远。

    虽有点绕路,但国公府毕竟不大,几人很快就来到了东南角的硕人楼。刚从后门摸进院子,就有个女孩儿一脸焦急地迎上来,也是泪痕满面。

    “是二姨娘另一个大丫鬟,叫樨雪。”赵粉小声道。

    樨雪一见棹雪就掉了泪,语不成句,“姐姐,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姨娘她……世子爷……”

    棹雪紧紧抓着她的手,“怎么了?怎么了?姨娘怎样了?”

    不等樨雪回答,王徽已经拨开两个丫鬟,迈步往前走,“什么怎么样,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是——”樨雪这才发现棹雪后头还跟了两个人,夜色掩映,看不清面容,只觉得打头那人身量极高,还穿了男装,声音低沉,听着竟雌雄莫辨。

    樨雪惊骇万分,一时脑抽,小声问:“你从哪处领了个阉人进府?”

    棹雪吓了一跳,赶紧瞄一眼王徽,见她没什么反应,才稍稍松口气,低声道:“别胡扯,待会就知道了,没事的。”

    硕人楼名为“楼”,实际上还是一所院落,里面隐隐传来人声。王徽耳聪目明,辨清方位,大踏步朝里走去,边走边撕下一块衣摆,自鼻梁往下围住,只露出额头和眼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