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蹙眉瞪他一眼,嘴角没忍住抽搐两下,咬牙切齿恨声道:“果然是个恶人。”

    了清抄书足足抄了两个时辰,抄到手指发麻总算是盼来了送饭的救星,随意那冤家。

    随意站在门口拎着两个食盒,吊着眼梢儿冲着了清扬起个成王败寇的笑,自然他是那成王,了清是那败寇。

    “了清,你回回闯祸,哪次临了不是被方丈打进戒律阁的命?”随意得意哼道,“也是怪了,你还真是头铁,每次变着花样儿削尖儿脑袋往遭罪的地方拱。想来这戒鞭的滋味儿定是相当受用,这才让你飞蛾扑火般卯足了劲儿往里头钻。”

    牙尖嘴利,尖酸刻薄,风凉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随意,你也就能嘴上逞能耐,你要是有种等我好了咱们打过,看我不揍得你嘴脸开花儿找不着北?”了清眼下依旧是个半残,只能过个嘴瘾,没什么震慑力。

    随意端了两盘残羹冷炙摆在了清鼻子下头恶心他,他嘲弄一笑阴阳怪气道:“就你那两下花拳绣腿还不够我挠痒的,被打得找不着北说的是你自己吧?”

    鼻下一股子异味,了清抽了下鼻子拧眉看他:“随意,你给我吃馊饭?!”

    “是啊。”随意昧着良心编瞎话儿,“今日我也吃的这个,咱们罗成寺向来讲究众生平等,自然不能在你这里破了例,你说是不是?”

    随意这话用来诳个傻子还能行得通,拿来哄骗了清他自是半个字都不会信:“你……”瞧见另一个食盒里装的饭菜,了清气得浑身直哆嗦。

    蒸鱼烤肉素菜心外加两个白面饽饽,再瞅瞅自己馊咸菜就馊饭,一个天上一个泥里,磕碜谁呢?!

    了清眼底蹿火,抬手就要给随意一拳头。一只骨相润秀的手将将接住那只杀气腾腾的硬拳头:“还动手,难不成了心经想再加上一千遍?”

    随意抬眼看了眼随心,还算白净的面皮上托着两朵火烧云,恍如瞅见兔崽儿的狐狸眼里放光:“随心师弟刚才怎么没瞧见你,还以为你出门了呢?”

    随心看着随意皮笑肉不笑,声音冷然:“方才在后头整理经书。”

    “奥。”随意有些扭捏搓了搓手心,献宝般把食盒递到随心跟前,“这是给师弟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