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女子大学没有什么系统的学院概念,样样都教一点儿,从艺术绘画到西洋烘焙,乃至会计文学都会教一点儿。

    但是,最大的好处,就是那一张资格证,凭着那张资格证,她就能去应聘学校的教师,或是账房的会计。

    若是运气好,有人脉相助,或许能谋一份报社文员的活计。

    但现下来看,怕是人脉已经全部崩塌了。

    大学课少,云悠提着更破烂的书袋,茫然地走在街上。

    街边的饭店传来食物的香气,和胡同里的晚饭气味不一样。胡同里的饭菜气,总是带着一股霉苦气,像是一把放了许久,快烂了的菜叶子,扔进锅里,用水煮一煮,除了一股菜的苦味,一点油水和香气也没有。

    肚子传来饥饿的抗议声,云悠加快脚步穿过饭店。

    钱啊钱,哪里才能赚到稳定的收入?

    放眼望去,饭店里的杂扫都要身强力壮的男人,街头到处都是拉着黄包车的苦力,而文员,那都是要拿着文凭或是人脉进去的好工作。

    若是工作好找,一梦或许就不必把自己卖进妓馆。

    饭店对面是一栋夜间的销金去处,大都歌舞厅。

    门口的立牌上,放着今晚的当红头牌歌女。云悠顿时有点后悔,她当初没好好学琴,不然,也能整个古琴才艺不是?

    饭店的大门突然开了,一股更霸道的香气扑鼻而来。

    是烤鸭!

    云悠瞬间闻了出来,喉咙间下意识吞了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