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件事慢慢来,慢慢来,不急。”

    “什么时候让出来……呸,让其他海商参与进去,等我的信。”

    “别垂头丧气的了。”钱渊笑道“调拨人手给你,抽调船只给你,又有舟山一战的前车之鉴,有何人再敢冒险?你汪五峰仍然名声赫赫!”

    汪直幽怨的抬头看了眼钱渊,“调拨人手,调拨船只……听我的还是听你的?”

    钱渊打了个哈哈,“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我一条线上蚂蚱,告诉你也无妨,京中如今局势不太好。”

    “此次钱某人南下巡视东南海疆,是得陛下密令,很难说什么时候就要回京。”

    “内阁首辅徐阶和内阁次辅高拱斗得很凶,不比当年严嵩、徐阶之争稍差。”

    “钱某虽不想涉足朝争,愿冷眼旁观,但难以脱身……”

    “当然了,回京之前,钱某会将所有事都处理完,其中首要是短时间内整顿东南,使通商再开。”

    汪直看向钱渊的视线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狐疑,他虽然如今是靖海伯,但对朝政了解只浮于表面。

    最关键的是,汪直难免会想起旧事,当年沥港招抚,面前这位青年脸不红气不喘的聊起朝中政争,从各个角度旁敲侧击……让自己觉得对方是徐阶的心腹,是得徐阶撑腰……

    结果一年半之后,华亭张家人找上门,汪直才恍然知晓,虽然是姻亲,但钱渊不仅不是徐阶的心腹嫡系,反而是死对头。

    再想想当初设市通商,钱渊空手套白狼的手段……汪直深深知道,面前这厮是个说谎话如喝水一般的家伙。

    咬着牙想了又想,汪直有点无奈,之前官场上的那些事……自己都是听方顿……不,钱锐的!

    回头得去再找个师爷来,正好绍兴特产就是师爷,汪直咳嗽两声,“整顿东南,使通商再开,汪某自然责不旁贷……招呼一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