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渊一愣,半响后拱手道:“的确如此,浙江沿海乃至苏松一带,商家很少不和海商扯上关联。”

    王忬点点头转而说起一个让钱渊意外的话题,“你叔父钱铮是嘉靖十四年进士,他和孙季泉有旧交?”

    钱渊双目茫然,孙季泉,这是谁?

    特么老子的表演还没正式拉开序幕就告终结了?!

    幸时低声提醒道:“孙升,字志高,号季泉,嘉靖十四年榜眼,官至吏部右侍郎,一个多月前母丧归乡守孝。”

    特么为毛古人要弄这么多名称……钱渊心里一动,但脸上还是一副茫然神色,“叔父并没提起。”

    幸时转头看了眼王忬后继续说:“一个多月前你们在苏州码头见过……”

    “噢噢噢……”钱渊做恍然大悟状,“是那艘官船!”

    “想起来了吧。”幸时笑道:“你当时提醒踏板断裂,救下的是其长兄,可惜后来还是染病过世了。”

    一旁的张居正忍不住问道:“是当年的三孝子?”

    “是啊,当年宁王之乱,孙燧死于刀下,孙家三子叩地号天,五内俱裂,誓不与贼俱生,天下敬为三孝子。”王忬叹道:“嘉靖十七年,我赴京赶考名落孙山,志高兄对我多有照拂,如今他数月之内丧母丧兄,我却分身乏术……”

    钱渊虽然听得懵懵懂懂,但却敏锐的察觉到,面前这位巡抚大人并没有自己话中那么悲痛。

    “东翁虽分身乏术,但可让二公子代为拜祭。”幸时目光落到钱渊身上,“钱公子和孙家有旧交,长辈又是同年,可否陪二公子一同前往?”

    “这……合适吗?”钱渊嘴角抽搐不已,就因为长辈是孙升同年,自己又救过孙家人,就让自己陪着去?

    鬼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