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骂道:“那些个人渣!”

    李轻水又问道:“伱们知道吗?假如我不开那第一枪,我的那位同事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成天乐答道:“我看得很清楚,当时的场面,别人可能觉得没必要,但我却清楚后果。伱的反应太快了,做的也完全正确,连我也佩服得不得了。”说这话的时候成天乐还微带歉意。他当时离得比较远正拿着摄像机在拍摄呢,也来不及在第一时间阻止那人挥棍。

    不用再继续追问,李轻水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他端着杯子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在此之前,伱们可能会有疑问,为什么打击传销团伙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今天知道原因了吧!简单的驱散容易。但摧毁他们的组织却很难。很多人不会领伱的情、认为伱在救他,前脚驱散,后脚他们又聚在一起,就算救出了几个人,但团伙还在啊。

    我本来是不爱管这种闲事的,费好大的劲又没什么业绩可言。但李局是提拔我的领导,他退休前只嘱咐了我这么一件事,我怎么能不办好呢?刚开始仅仅是因为一声招呼,可是后来越查越觉得心寒啊。于飞下落不明一年多,那是别人家的孩子,有人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好好想想,如果发生在自己家怎么办?

    于飞的父母都快急疯了,他们把这个儿子送到德国留学,回来后却被骗到传销团伙里生死不知,连过年都不回家。是什么让他变成那样?这不仅是在毁一个人!偏偏我们又没太多办法,就算抓住了也不好处理。教唆犯罪、非法拘禁,这些罪名都要讲确凿的证据,否则只能刑事拘留,放了之后还是继续祸害人。

    就像于飞这样的,自己被祸害了却执迷不悟,又去祸害别人,要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但我们却不太好管,管轻了没用,管重了吃力不讨好,说不定还惹一堆麻烦。我这些年混迹官场,自然知道有些事该怎么办才妥当、自己没麻烦,但有时候明知道应该干的却干不了,心里不憋屈才怪呢!

    那天我确实是一时冲动了,他们挥舞棍棒朝我冲过来,我凭什么要退、凭什么不敢开枪?尤其是最后那一刀,都迎面砍下来了,换成伱又会怎么想呢?老子才不会跑呢,要跑也是他们跑!搞传销在法律上罪不至死,但拿刀砍人就不一样了。警服不就是一身皮嘛,不要了又怎么样,人活一辈子,就不能痛快一回?”

    李轻水今天很感慨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成天乐赔笑道:“李警官,伱的枪法可真准啊!打倒的那五个人我全认识,都是云少闲的心腹,他们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跟那些被洗脑受骗上当的普通成员还太不一样。”

    李轻水一顿酒杯道:“我也认识,不经过调查掌握材料,能申请那么大的行动吗?那几个家伙我都知道是谁……不说这些啦,还是喝酒吧!”

    又喝了一几杯,黄裳说道:“李警官虽然说当时是一时冲动,但心里也是有底的,伱事先已经让成总把意外状况都拍下来,就应该清楚自己不会有法律责任。……佩服佩服,我再敬伱一杯!”

    李轻水却放下酒杯摇头道:“伱们别再敬了,再喝可就真多了!……成总啊,我没想到伱还会叫黄律师来一起喝酒,来就来吧,正好也听听情况。我最近有两件麻烦事,其中一件恐怕还要托成总帮忙,这一次本以为能够过关,没想到却真要栽进去了!”

    成天乐惊讶道:“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现场的情况很清楚,我手里还留着录像资料呢。伱都调去坐办公室干闲差了,还想怎么处分?”

    李轻水反问道:“难道二位最近没有上网吗?”

    成天乐和黄裳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成天乐最近都在观画练功,而黄裳这几天经常跑到小剑池洞天与几位妖修切磋法诀,都没怎么上网看新闻,不知道最近在网上被炒得很热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