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清醒后的伊蓝为什么依然没有拿回身体的掌控权。

    不过片刻后,含着几分疲惫的少女音色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去浴室,把门锁好。”

    易岚依言照做。

    然后在短暂的只闻得女孩轻轻浅浅呼吸的瞬息后,易岚听到了下一句指令:“把上衣脱掉。”

    短短的五个字,伊蓝的声线却带上了明显的颤抖。

    瞳孔轻轻缩了一下,易岚随时准备好执行命令的纤白手指却顿在了胸前的纽扣上。

    坦白说,穿来此后没多久,她们两人不可避免地需要面对某人不得不单方面展露身体的情况。

    实际上,无法拿回身体的伊蓝自然需要易岚来控制身体的穿衣沐浴,而她本人明显也并不在意同为女性之间的袒露。至于后来,在离火宫的诡异心火的影响下,两人之间更是“坦诚相见”。

    但易岚记得清楚,那个时候,伊蓝总是像块年糕一样紧紧贴在床板上,不论她们彼时大脑收到了怎样的一种愉悦的荷尔蒙信号,她依旧固执的不肯完全放松的将自己交付给易岚,不肯让自己任性的窝进易岚怀里,彻底的放任沉沦。

    那时候,她依然有一份不愿示人、不肯言说的秘密深埋在心底。那道牵绊住她的绳索如从阴暗湿地里滋生的荒草,细细密密的将她禁锢,久久的困住一道孤独徘徊的灵魂,若无阳光照来散尽诸恶,她将再难解脱。

    说不上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触碰上那一枚枚小小的金色纽扣。衣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易岚几乎是下意识的,将视线倏地移了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在外四处游历漂泊的缘故,伊蓝的个头和身材都比同样年龄的寻常少女要稍显瘦弱一点,比如此刻在明晃晃的灯光的照耀下,本来全身就没有多少肉的少女,胸前的起伏更是一如友善的丘陵……嗯,并非平原。

    易岚眼睛不受大脑控制的多看了几秒钟,嘴巴却十分听话的没有敢将大脑当中升腾起来的念头说出一字半句。

    当然,只要尝过她一个拳头或是一记鞭腿的人都必定会十分清楚,因为娇弱可爱的外貌而小瞧她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就像娇小的骨架和“贫瘠”的肉肉中,蕴含着的却是远超常人的,极为可怖的爆发力与破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