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如此大发雷霆过。朝臣吓得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娴红着双眸,一把揪起朝臣衣领,咬牙切齿道:“朕没准许苏相离京,到底是谁批的是你吗你胆敢枉顾朕的旨意,把他加入到视察名单里去来人”

    禁卫军上前来,沈娴一把将他丢给了禁卫军。

    还不等下令,那朝臣便煞白着脸呼道:“臣万不敢枉顾圣意,臣只是着手准备随行物资,是皇上批准苏相带着人去的呀臣有皇上手谕,请皇上明察”

    随后朝臣就回公署去把那手谕带来,哆嗦着送到沈娴手上。

    沈娴垂眼一看,手指扭曲得恨不能当场撕碎。

    这确是那本她满寝宫都找不到的奏折。她不曾批准过,可打开一看,里面却有醒目的朱砂批注准许。

    除了苏折,还有谁到过她的寝宫来。

    除了苏折,还有谁能将她的字迹模仿得如此恰到好处。

    他一直躲避她、冷淡她,偏在那夜来了她的寝宫。却原来,他是带着目的而来。

    他一心想要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再在她身边停留。

    他称病不朝,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实际上他已经走了两天

    沈娴放不下,就算她心灰意冷,她发现她也放不下。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让她心动了。

    她犹还记得,她以为是梦的那个晚上,她对苏折说的那些话,关于美男子,关于面首三千,全都是说来气他骗他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旦失去了苏折,终其一生,都不会再跨过这道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