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此,李烟霄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他也最缺殷露霜的一颗真心,难道殷露霜也就会给了吗?

    可是即便殷露霜不给,他也还是想待在她身边。他想念他们一起住在上海那栋别墅里的时光,虽然表面上他和殷露霜白天碰不上面,可是晚上他都会轻手轻脚地去殷露霜的房里看着她熟睡的脸庞,光是知道他们呼x1着同一个房子里的空气,就足够李烟霄安心的了。

    李烟霄甚至想起了他们一起搭过几次的私人飞机来回上海、香港,想起那些穿着清朝小官人服装的茶具组,蓝的粉的h的,甚至殷露霜第一次试穿那件绣着孔雀样式的洋装。那只孔雀的头就这麽高雅安逸地斜躺在殷露霜锁骨的地方,还有那只他送给她的手表和两人一队的戒指,以及那支用世界上最古老的陨石材质打造、全球唯二的手机。

    李烟霄的手掌里又握着殷露霜的那枚戒指,那只手表也安好地躺在他左边的西装暗袋里。

    昔日点滴如在眼前,今朝回忆却留不住过往。

    李烟霄一想到自己一路上从上海到苏格兰再到台湾的奔波,心底的酸楚一层层地往上爬上心头,可是他咬紧了牙又把那种骇人的感觉强压下去。一路上只敢出声催促司机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其他关於殷露霜的回忆已经不敢再想。

    好不容易赶到了殷露霜家的楼下,李烟霄正犹豫着要按电铃,副驾驶座上的h虎却忍不住降下车窗提醒,「现在还不到七点钟耶,李大总裁。」

    於是李烟霄又忍着寒风回到车上,等到快八点钟的时候,才上门去按电铃。结果来开门的是殷母。

    「少年耶,那麽早喔?」殷母自是不知道昨天这位有礼貌的先生和自己nV儿谈得如何,她以为眼前这位长相好看又尊老敬贤的年轻人,是来替即将远行的朋友送行的。

    「伯母您好,我是来接Fr……露霜的,但是我好像来早了。」李烟霄本来想称呼殷露霜的英文名字,但是又怕殷母听不懂,还是讲了中文名字。

    「哦,你要送她去机场喔,好啊好啊,麻烦你了。不早啦,进来进来,吃过早餐没有?」殷母把大门推开一点让客人可以进来,然後自顾自往家里面走去。

    李烟霄的肚子很识趣地在此时叫了一声,外型玉树临风的李大总裁一脸尴尬,还好殷母走得b较前面,应该没有听到。李烟霄对着h虎和保镳们挥挥手让他们离开,然後就关上铁门跟着走进家里。

    这是他第一次进丈人、丈母娘家,哦,不对!已经是前丈人和丈母娘了。

    李烟霄又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他开始感觉到自己在追逐殷露霜的命运里总是慢了半拍,这种无力感能击败任何看似强势的男人。

    殷母开心nV儿的朋友来访,愉快地在厨房里开冰箱忙碌着。李烟霄也不好意思白食一顿,脱了外套搭在饭厅椅子的靠背上,挽起袖子竟然帮起殷母来。连殷父下楼来之後也只是看了厨房一眼,就迳自到客厅打开电视着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