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逸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家主子来信了?”

    “是,主子说等此事一了,便让我回京。”说起来,他已经有一整年没得回去了,也一整年没见过主子,怪想念主子和兄弟们的。

    “没出息。”徐文逸拍拍身旁的椅子,让谢青也过来坐下,继续道:“在外面多潇洒,干嘛非要回去面对你家主子那挑剔的性子,你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

    谢青笑而不语,这福气恐怕连世子自己都不想要吧?

    ……

    十月中下旬,一切准备就绪,宁伯义在京中消息断层,且潘大人的一次次施压下奔溃,失去冷静与准确的判断。

    得知柳如风家人失踪之后,他便起了心思,假借柳家人在他手中的不实消息,欺骗、胁迫柳如风冒头顶罪,打算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推到柳如风身上,他自己则担一个识人不清、被信任之人利用的昏聩名声,想就这么不痛不痒地将罪责轻轻揭过去。

    柳如风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之后心如死灰,脑海中回想着母亲慈爱的脸,回想着孩子们稚嫩清脆的声音,自己妻子温柔恬静的笑容……

    除了妥协,他似乎没有别的选择了。

    初冬时节的北风吹在身上,比他想象中要冷上许多,或许不是因为风冷,而是因为他的心凉。

    做通了自己的心理工作,他便趁着夜色起身出门,兜兜转转拐入深巷,又从巷子深处拐到了宁府后门。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他也没有必要再维持表面的恭敬,干脆单刀直入,与宁伯义商量后续事宜,又非常强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方才商议的所有事情皆建立在家母与妻儿平安的前提下,所以下官希望能先见他们一面,说几句话。”柳如风目光坚定强硬,大有不同意就一切免谈的意思。

    宁伯义顿时感到心中不快,虚伪的笑容也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过来。

    一双眯缝眼中冒着精光,干笑一声,试图继续忽悠柳如风,道:“如风说得哪里话?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