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师者的矜持,他或许会真心说出一声好笑。

    可今日林元宗的出现,提醒了他,维持生命的龙珠本不是自己的,而他显然被唤醒了些许的,对生命的向往,本身就是对自己承诺保护的另一个生命的威胁。

    无趣得狠。

    还不如让他战死沙场。

    今夜并不安宁。

    自有了雨,也就有了雷雨,过分追求真实,让他无意间忽略了一件事,一个睡在自己外间的人。

    窗外电闪雷鸣,一道道光亮照在白卿云的面上。

    他侧卧在床,眼神空茫地看着雷电,头脑有些轻轻的嗡鸣,这一声声,就像低沉的男声在说话,只是言语模糊,难以分辨。

    渐渐的,嗡鸣声中忽然出现了一阵阵轻轻的抽泣,细细弱弱,像极了小孩子的哭声。

    白卿云披上外衣,走到外间,就见应无患抱着枕头坐在床上,头深埋在枕芯里,无助可怜。

    “雷声吓着你了?”白卿云坐到床边。

    应无患忽然起身抱着他,委屈无辜说着:“师父,我错了。”

    “你又有新的恶作剧了?”白卿云脖子勒得慌,语气无奈。

    “不是,是我给您丢脸了,”应无患将双眼藏在他肩上,支吾着,“今日那练玉棠说什么师父收什么徒,说我三流的货色,低等的出生,我反驳不得,可我还不是您的弟子,却连累您被人骂了。”

    “做了亲传,本座被骂就名正言顺了?”白卿云想一笑而过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