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伤口已经被重新换药包扎过,半瞠着眼帘,怔怔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床帐。

    她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只剩下一具渐渐干枯的躯壳。直到殷珩回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屋子里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知道他没有找到。不然她的阿临早该踏进这房门口,软软地唤她“娘”了。

    后来,孟娬先开口道:“我的毒解了。”

    殷珩所想到的事,她始终也会想到。

    她没有血色的唇颤了颤,又哑声道:“可我昨晚睡得太死了,我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我只记得,中途我好像醒了一次,阿临倒了一杯水给我喝……”

    她停顿了一会儿,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了些,“我竟然喝了……那水的味道发苦,可我竟然什么都没问……我什么都没问。”

    孟娬而今才反应过来,她喝的是解药。

    是殷临给她的解药。

    殷临又怎会有解药呢?她记得唯一的一颗解药,是被她给喂到了殷临的嘴里的……

    当时他假装吞下了,后面却又吐了出来?

    孟娬脸色惨白,不敢往下想。

    良久,她才一点点移动眼珠,转到殷珩的身上,当她视线落在他手里的那片衣料时,眼泪蓦地横落。

    她神情非常安静地问:“昨晚,不是在么,不是一直守着我们么,为什么没有阻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