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杀我的人有很多。”殷珩道,“怕吗?”

    孟娬笑了起来,道:“不,之所以会重伤在高粱地里,兴许只是为了遇到我。”

    殷珩也依稀笑了一下,道:“有失必有得。”

    她又轻声回应道:“我要是怕,肯定就不管了。”

    这厢两人心意相通,浓情蜜意得很;可怜了身后跟着的布政使和他的一队官兵,个个在凛冽寒风中冻得跟狗似的。

    平时布政使出行,肯定是坐马车没差的,他也不是调不到多余的马车,可是偏偏殷珩和孟娬两个不坐马车,他怎么能坐,于是也得硬着头皮跟着骑马,在马背上一路颠簸一路哆嗦。

    布政使随时随地都在吸鼻子搓手,眉毛胡茬儿上都挂着稀稀疏疏的花白雪色,要是再严重一点,恐怕他鼻槽里都得挂两条冰棱子……

    关键是才走在半路上,布政使不被冻死也快要被气死了。

    因为他在他的官兵队伍里发现了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布政使去拎出来一看,不是旭洋是谁。

    布政使唯一的儿子啊,是要给他延续香火的,怎能随便在外风吹雪冻呢。

    布政使吹胡子瞪眼的,对旭洋喝道:“不是叫人看着吗,怎么跑出来的!”

    旭洋穿着一身官差的衣服,怡然自得道:“那肯定是他们没看好。”

    布政使问:“他们为什么没看好!”

    旭洋道:“这得去问他们啊。”

    布政使本就冷得哆嗦,这一气,又哆嗦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