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他们有多久没彼此看过对方一眼,学校,乐团,医院,三点连一线,她突然从他的世界里脱离出来,她的眼前不再有他,可心里却每天都会想他千遍万遍,即便有怨,即便有恨,却仍旧惦念,原来,习惯便是没有解药的剧毒,她毒已深,无药可医。

    欧瑾瑜其实常来看茉莉,只是很少和她遇见,不是他来晚了,就是她走早了,时间总是错开的,就像是两个人在私底下约定好的一样,奇怪的很。

    两个人都憋着一堆的话,却只能让那些话在深夜里慢慢地说给自己听,不见便更加地想念,如同陈酿的酒埋在土下千年,醉人的醇香,只等着它有朝一日开启的一天。

    恍恍惚惚,直到车子停下,她才好奇地问:“这是哪?”

    欧瑾瑜看了一眼威廉,威廉便走下车,绅士地替她们打开车门,解释说:“我的一处闲置的公寓,正好适合茉莉静养,这里比较安静,而且知道的人不多,相对会安全些。”

    初夏看向欧瑾瑜,他只是点点头,她却追问:“她不同我们住在一起吗?”

    我们?欧瑾瑜心头一暖,他的小心翼翼不是没有原因,他已经无数次想到一个情景,女人冷漠地站在他的对面,她冰冷地对他说:“欧瑾瑜,我恨你,我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你。”

    他不信自己会害怕,可那微微的寒意却骗不了人,他记得那天在欧氏的顶楼,威廉对他说:“欧瑾瑜,你干嘛不看看自己的心?干嘛要这样?”

    他无法回答给威廉一个他想要的答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用她的安危来换取这一场胜利,胜利的战果上沾满了她屈辱的泪,以及另一个无辜的女孩的血,可当胜利来临的时刻,他却无法彻底地倾心言欢。

    每到深夜,他都会把那段视频一遍又一遍地重放,她受到的所有耻辱便如车轮一样碾压过他的心,她的泪水鞭打着他自私的身体,她选择了他,而他却放弃了她,他再一次将她丢弃。

    那天威廉说:“不要让她知道这一切,你说的对,有时候知道的太多也是种负担。只要你对她好,加倍的对她好。”

    他愣在那,却真的在心里许诺下,我会对你好,再不会把你丢了,永远。

    永远有多远?他不敢想,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从没有任何的誓言,可他却偷偷地为她留下了一个可以经得起永远这个字眼的誓言,他一直以为,许许多多的喜欢也堆积不了一个爱字,可他却对她思之若狂。

    他不知道,疯狂这个症状是因为一种病,那种病的名字便叫**情,他更不会知道,它会是一种绝症。

    “欧瑾瑜??????”初夏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