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却在听见那个名字后如噎在喉一般,欧瑾瑜会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的担心,刚想提醒威廉几句,却听威廉说:“开始了,我们进去。”

    欧瑾瑜只得无奈地揽着初夏走进主会场。

    嘉宾席上早就预留好了他们的位子,初夏坐下来便觉得如坐针毡,无数的眼光射向她,如芒刺背一般,她终于在此刻明白了做欧瑾瑜的女人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她的眼神忍不住滑向欧瑞祥身边的宇凌萱,此时她正微笑着与曾经见过的朋友寒暄着,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甜美而可人,一时间初夏甚至觉得在众人眼中她依旧是欧瑾瑜的正牌女友,她不过是走开了一下下,现在她回来了,他身边的位子自然还会属于她。

    那么自己算什么呢?她有些落寞地想,也许自己只是他一时里的填补,就像是旅途中无奈更换的备胎,到了目的地终究还是会被换下,她灰心地低下头,根本听不见上面拍卖了什么,反正那些标价着天文数字的藏品也不是自己的能力可以企及的。

    直到欧瑾瑜有意识地轻捏着她的手指,她才意外地看向他,他却向台上一指,她缓缓向前望去,才发现这一件拍品,据传是南唐后主大周后所用的焦桐烧槽琵琶,烧槽之说,或谓之焰材,相传蔡邕从正在烧饭人家门前路过,听见一块梧桐木发出噼啪声,清脆响亮,便向那烧火人讨了那块木头,回家做了一把古琴,此琴音色优美,因琴尾有一段烧焦的部分,故称焦尾,后人为得焦尾的优良音质,有时会故意烧热桐木的一头使其音域宽阔,但此是可遇而不可求之事,故失败率极高,几少有传世之作,琵琶用此法制成更是绝无仅有,这把琵琶更因风流才子李煜与大周后娥皇一段唯美的爱情佳话而身价倍增。

    初夏也不由得被这把旷世名琴所吸引,久久凝视着它泛黄的面板,那上面斑驳的痕迹便如同那世凄美的故事,一时里触碰着心底的丝弦,宫商角徵羽间零落着无数的缠绵,她眸光也在此时泛起水雾一般。

    欧瑾瑜看在眼里,他如痴如狂地凝视着女人,竟忘了去听前面几番的竞价,直到拍卖师嘴里喊着:“还有没有更高的出价?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欧瑾瑜应声喊道:“三百万!”

    举座哗然,就连身边的欧瑞祥也不禁看向他,却很快在唇边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他明白欧瑾瑜一下子加价如此之多,怕是对此件拍品势在必得,至于他购买此琴的目的,就不言而喻了,虽说价钱不便宜,但他却不是那种古板的父母,也算懂得风情,千金换得佳人笑,倒也值得。

    他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攸然眉宇一紧,低声问:“瑾瑜,这个女孩就是前一阵牵扯在香港案子里的?”

    欧瑾瑜没有出声,就只是用眼神回答了父亲的问题。

    他刚一承认,便听见那边欧瑞祥突然加大了分贝说:“糊涂!”好在会场的人正赞叹着竞拍成功,一阵阵的掌声铺天盖地地传来,遮掩了父子俩的谈话,就连离他们最近的初夏与宇凌萱都没能听见。

    欧瑞祥似乎也觉察出自己方才的不妥,连忙压低声音说:“做生意难免会耍些手段,这无可厚非,可是怎么能让女人牵扯在其中呢?简直是胡闹!男人的伤害自然要自己扛着,你这样做,万一??????你就不怕自己后悔?瑾瑜,爸爸知道香港这件案子你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可是爸爸只想告诉你,生意再重要也不过是生意,没有什么比感情更重要,也许你们年轻气盛会注重成败得失,可是到了我们这个年龄才会明白一切均是过眼云烟,只有心里的真情才是最重要的,爸爸看得出你喜欢这个女孩,爸爸也觉得她很不错,既然这样就该好好待人家,这次的事爸爸知道你有苦衷,也怪爸爸难为了你,唉!”

    欧瑾瑜低头听着欧瑞祥的教诲,半晌,却听欧瑞祥突然问:“威廉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