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短短的一小会,让他激动到情不自禁地想放声大喊。这些年他的两条腿饱受余毒侵蚀,像腐烂的木头一般绵软无力。那些无法向人言说的割肉剔骨之痛他都能忍,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才是真正的锥心刺骨。

    苏闻大喜,语无伦次,“父亲…这,这是真的吗?”

    苏敬中撑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站了起来。

    “父亲,你…你真的好了!”苏闻惊呼出声。

    苏敬中点点头,慈爱地看向苏离。

    “多亏你妹妹。”

    杜沉香拉着苏离的手,“满儿,辛苦你了。”

    苏离道:“不辛苦。”

    “你这孩子。”杜沉香又是心酸又是心疼。

    苏闻沉浸在父亲大好的喜悦中,一个劲地盯着父亲的腿看,直看得眼睛发酸都不敢移开。他喃喃地问着,“满儿,父亲是真的好了,他是真的好了!他一定会回到从前那样,对吗?”

    “对。”

    苏离的回答像一缕春风,瞬间安抚他们所有的忐忑与患得患失。她扶着父亲坐下,蹲下去挽起他的裤腿,准备再次施针。

    苏敬中感觉这一次的痛确实比前两次又要轻一些,他心里完全相信女儿的话,也相信女儿的能力。他眼神温和地注视着女儿动作,心中涌升出说不出来的感动和骄傲。

    苏离照旧收集好毒血,装进瓷瓶中。

    施完针后,苏闻抱起自己的父亲进屋歇息,杜沉香吩咐心腹婆子去煎药。一番忙碌过后,苏敬中再次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