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放下折子,用手揉了揉眼睛,说:“都这么晚了,不必忙了,就寝吧。”

    “是。”

    不管别人这一晚睡的好不好,容秀这一晚,睡得倒是很不踏实。

    脑海里浑浑噩噩,隐隐约约的闪过漆黑一片,或是灯火摇曳,忽明忽暗,转眼间,突然都亮了起来,凉风吹及后背,她刚转过身,突现一张血泊大脸。

    容秀从梦中惊醒过来,脑袋里残留着那张看不清面容的血脸,待眼睛里渐渐清明些,胸口像是被抽走了气一般松乏,四肢更是如打了仗似的酸软无力。

    “容姑娘,起身了么?”

    “扣扣扣”

    这几声让床上的容秀动了动眼皮,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早晨的嗓音嘶哑着,说:“是谁呀。”

    门外的人喊着:“是我呀,长和宫的李嬷嬷啊。”

    容秀缓过神,喊着一句:“哦,来了。”

    她用袖子擦干额间的汗珠,扯了外衣搭在肩上,便下床去开门。

    她邀着李嬷嬷进去坐坐,李嬷嬷推迟说:“长和宫还等着我回去侍候呢,就不进去坐了,今个来,是给你带信的……怎么瞧你这脸色不大好啊?”

    容秀接过信和一个小木盒子,笑着答道:“许是昨晚受了点凉,不碍事儿的。”

    李嬷嬷看她披散着衣裳,给她好好紧了紧,说:“这一早一晚的,得多加件衣裳,别仗着年轻不拿自个儿的身子当回事儿,好啦,我走了,你也不用送。”

    容秀乖巧的点头,说:“奴婢一定牢记嬷嬷的话,那嬷嬷替奴婢向瑾妃娘娘请安,日后奴婢再亲自去长和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