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任凭周秀松怎么劝解,无奈那郭继修已是恼羞成怒——他今天受的气已经积攒到了极致,如今爆发出来,哪里还肯留。

    周秀松无奈,只得跟在郭继修后面将他送出门去。

    姚梵见周秀松回来后面色铁青,知道定是受了郭继修的气。

    姚梵心中冷笑,心说谁叫你热脸去贴冷屁股来着?要当和事佬,却也要有镇得住场子的身份才行。

    姚梵一拱手,开口道:“周兄,我商号里也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待会贺万年大概还要来拜个晚场,讨你一碗面吃,到时候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来过,先回去了。”

    周秀松心说和事佬当到自己这个份上,事情不但没抹平,反而闹大了,真是面上无光,只得叹口气,送姚梵到门外。

    姚梵在周家门口聚齐了一众伙计,推着自行车与周秀松拱手道别。

    周秀松站在周家庄大门外,见姚梵带队骑上车,扬长而去。他在背后远远地望着姚梵的自行车队,困惑的摇摇头道:“怪人?……奇人?……洋人?……天垮下来擎得起,世披靡兮扶之直……真是好大的抱负……”

    山地车的铝合金扶手在正午的阳光下闪着妖异的金属亚光,时尚的荧光黄和浅草绿的车体油漆晃着人眼。任凭谁在1875的时空里见了这样的一支自行车队,都会突然感觉到一种带了暴力美学般的视觉冲击。

    姚梵没骑多远就问:“世成,郭家庄是什么方位?”

    边上骑着28农用的贺世成道:“便是一直向南二里,有个岔路拐到东边,沿着路走到底,大约六里路外就是。”

    姚梵闻言,大声道:“伙计们,都停车罢!”

    听见姚梵下令停车,伙计们立刻捏闸,一个个下了车来站着,望着姚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姚梵踢下车架子把车撑好,看伙计们都在注视着他,便满意的走到他们当中说道:

    “伙计们,你们一定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要停下车在这里和你们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