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山里人来看病,她便停下手里的活计,竭力相治。

    原村里人忌讳她,嫌她不吉利,奈何病的重了经不住,兜里也没几个银钱。

    就说是倒运,谁还能比行将就木的人更晦气呢,这就是谁也别嫌弃谁,倒也就腆着脸上门了。

    一回两回的,也传开了来,山里穷的叮当响的都来找她。

    回回看了病,给几注钱,实在没钱的就给些苞米啊面的,小川自己也挖草药托人去镇上卖,这才支撑起了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明渊的生活更简单。

    他就成日看小川忙碌。

    他伤大好了,只天寒时有些胸闷咳嗽,小川怕他病不好,便不给他找事儿做,又怕他觉得闷,给他找了几本书打发个时间。

    当然是医书。

    把所向披靡的战神当闺中小姐般将养。

    明渊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转念,倒也乐得自在,浮沉多年,难得有这样闲适的时候。

    天幕洒下金光,榆树扑闪翠叶,杜鹃的啼鸣清脆又空远,他闲闲地翻着医术,慵懒的靠在桌椅上。

    如云间月,如高山雪,如这世间一切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小川目光专注,正娴熟的筛捡着品相好的连翘、金银花、苦桔梗,打算一并掇好交与挑货的田生,叫他去镇上药铺卖了,介时有了银钱,也分他几利,权当作跑路的谢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