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起初不知身份,对白氏十分恭敬体贴,视若亲母。

    相对的,白氏对她也算不错,半句重话都不肯说——当然,活也半点没叫她少干。

    此时白锦儿便扎挣着从床上起来,惊诧地看着她道:“你这孩子,怎么现在回来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怕她爹赵喜平怪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哪里容得懒丫头。

    阮林春耷拉着眉眼,“外头日头太大,女儿怕中暑,想先回来歇歇。”

    白锦儿便要拿帕子给她擦一擦汗,可是身娇体软惯了,似乎走几步路都嫌费力,只能胳膊虚虚举在半空——跟挺尸似的。

    阮林春便也没接,只胡乱拿衣袖擦了擦,她也闻不得白氏那帕子的气味,一股脂粉香,腻乎乎的。

    白锦儿又心疼的道:“如今正值暑天,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别到外头受累了,身子骨才是最要紧的。”

    依着原主的脾性,此刻便要强撑着病体,继续回地里受累去——这家里就赵喜平一个壮劳力,白锦儿多病做不得活,少不得原主多多辛苦,白锦儿又是当惯了慈母的,她自然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阮林春深深觉得原主被这白氏给PUA了,瞧瞧,两片嘴皮子一碰,便哄得人死心塌地,还和阮林絮争风吃醋起来——明明白锦儿什么都没为她做过呢。

    阮林春自是不怕这迷魂汤,只甜甜笑道:“好,那我听娘的。”

    白锦儿:……

    总觉得这丫头今天有点不大一样。

    阮林春没工夫管她,只盯着案上那碗糖水鸡蛋。这是白氏的独享,“御膳”一般的存在,家中的鸡一天就生两个蛋,全进了白氏的肚子,谁叫她是病人呢?

    赵喜平虽是个粗人,自打娶了这如花似玉的婆姨,喜得浑身发颤,恨不得连眼珠子都抠出来给她,哪会舍不得一碗鸡蛋——当然,白氏带来的拖油瓶女儿就不在他关心的范畴内了。